滴答滴答。

武法局審訊室似乎有些漏水,不知道從哪裡傳來水珠滴落的聲音。

無法探知時間的沈前只能透過聽著水滴聲來大概推算時間。

應該已經一個多小時了吧,也不知道老王找到柳長青沒有。

沈前內心在胡思亂想。

而在柴牧眼中的沈前,是這個樣子的——

他滿頭大汗的坐在高凳上,臉色慘白之中夾雜著青綠,五官扭曲,眼珠翻白,似乎已經到了某種極限。

非要讓沈前形容那個什麼破元針扎進來是什麼感覺的話,大概就是……微微涼。

但為了取信於柴牧,免得他動用其他看起來慘絕人寰的刑具,沈前給系統下達了一個掛機指令:“做出痛苦的表情。”

然後沈前就維持著系統的這個模板表情,無聊的度過了一個多小時。

每隔十分鐘,柴牧都會問沈前“認不認”,而到了此時,柴牧也有些動容。

“難怪你弱冠之年,貧寒出身,卻能有如此修為,你的心性比我見過的一些高武者還要堅韌,難以置信。”

柴牧感慨了一句,看了看插滿沈前身上關節的九根銀針,神色複雜。

九根啊……

從沒有任何一個武者可以在九針齊下之後堅持這麼久。

“可你越是如此,我越不能罷休,否則來日我必定寢食難安。”

有些焦躁的柴牧揮手取下了九根銀針,神色深沉似水,“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到幾時?”

他收起破元針,從旁邊拿過來一個黝黑的瓷瓶。

“這是從妖獸燭火蛇身上提取的唾液,含有劇毒,可以直接作用於神經,讓你生不如死。”

柴牧嘆息,“本不想在你身上留下如此明顯的痕跡,我多少要背一些責,可你好像沒有留給我什麼選擇。”

沈前神色凝重。

“張開他的嘴巴。”

柴牧吩咐了一聲。

見兩個黑衣朝自己走來,沈前心中一沉,終於有了恐懼。

正常人都會怕,沈前也不例外。

吃了這蛇毒,就算事後被救下來,鬼知道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老柳啊老柳,你再不來,能讓你吹牛逼的得意弟子就要沒了……

吱呀!

好似是聽到了沈前內心的吶喊,審訊室緊閉的黑色鐵門忽然被緩緩推開。

手中提著一個黑衣的柳長青就站在門口。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