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這才慢慢鬆弛了下來。

除了安德拉以外,其他人此刻也相繼地入座。很快這個圓桌邊上就沒有空椅子留下來了。

佐德:“我方的訴求很明確。在幾天前的詔令之中,精靈王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他要看到靈格里斯特當中所有的劍術流派自相殘殺、直到找到蒼穹·舒爾茨為止。這對於靈格里斯特而言無疑是一場慘劇。”

比蕾爾:“精靈王陛下已經很久沒有出寢宮了。現在代為轉達詔令的精靈王子、他的說法並不一定能真實地代表精靈王陛下的心意。”

瓦瑞斯:“這一點我們都知道。但是我們都沒有辦法去忤逆他。”

確實,現在世界樹宮殿當中的詔令是由精靈王子殿下代發、這一點對於靈格里斯特當中的人們而言是公開的秘密。但是即使只是在形式上,人們也必須要維持這種和平的假象……這不但是因為王室千萬年來所累積下來的威嚴,也是因為精靈王子手中掌握的武裝力量實在強大非凡。

佐德:“也許對於大流派而言、逢此亂世還有左右求生的機會,但是對落鴉流這樣的小流派來說,想要不落得被滅門的慘劇,就只能仰仗和其他流派的同盟、彼此團結才能生存下去。”

此言一出,並沒有人能夠發話質疑。

儘管,相比起落鴉流而言,獅、虎、豹三流派因為祖上的榮光、還不至於說是一個小流派,但是即使是他們……比起靈格里斯特的浮光蛇影流來又如何呢?恐怕也是另一種說法了。

佐德:“我知道眾位在想些什麼……確實,浮光蛇影流也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對手,如果他們盯上了我們當中的任何一家、那我們幾乎馬上就要斃命。但是我今日把大家找過來,卻不是為了對抗他們。”

什麼?

這個意外的轉折,讓比蕾爾和安德拉都皺起了眉頭。

瓦瑞斯笑了笑:“你這麼說,有些人可要不答應了啊。對不對啊,笨老虎?”

安德拉:“傻豹子,你別給我亂說話。”

雖然安德拉馬上就否認了瓦瑞斯的說法,但她還是看了比蕾爾一眼。她們兩人之前在私下裡透過氣,本以為浮光蛇影流才會是這次會議的矛頭所向。

比蕾爾:“請問落鴉流的當主,為什麼這麼覺得?難道在靈格里斯特當中除了實力最強的浮光蛇影流之外,還有什麼流派值得我們四家一起聯手才能抵禦的嗎?”

佐德:“當然是……有的。浮光蛇影流固然強大,固然以精靈王子為馬首是瞻,但他們的行動和方針都有邏輯可言。而還有更為可怕的一個對手……他就是一場人形的災害。他走到哪裡、毀滅就會接著跟到哪裡,被他所殺死的人甚至都不能想到他們會死的理由——可能僅僅只是運氣不好而已。”

佐德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坐在他旁邊的伊米羅、不自覺地開始顫抖了起來。他的臉上血色都盡皆褪去,顯然是想到了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

比蕾爾注意到伊米羅的表情,心中當下已經知曉了七八分。

安德拉:“所以……你是想說,蒼穹·舒爾茨?”

佐德:“沒錯。這個人所藏身的流派……才是我們這些靈格里斯特的劍派真正的敵人。只要這個人一旦伏法,那麼席捲靈格里斯特的這場危機就會自然化解,而顯然這是一個無比強大的敵人,為了制服他也必須要集結我們的力量才能夠做到。”

谷比蕾爾心中急躁。在她本來的設想之中,會議的流向不應該是這樣……但是當佐德搬出“蒼穹·舒爾茨”之後,會議就被他掌握了主動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