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們算錯的一件事情是:誠然蒼穹確實是藏身於一間劍術道館之內,但連道館裡的人本身都是不自知的、完全被動的。戈林和比蕾爾根本就不知曉蒼穹的身份。

在這樣的場合之下,這種命令只會把靈格里斯特搞得一片混亂。

這就是藉助神力來進行預言的侷限性。最終對於神諭的解讀、不管是誰來都會和現實產生偏差。只要產生了一點偏差,那麼根據那個解讀產生的對策可能也會謬以千里。

吉娜菲:“所以你打算怎麼辦?”

蒼穹:“我甚至什麼事情都不用幹。他們相互廝殺反而還節省了我的力氣,而且根據我的目測,在這種混戰之中、哪一方道館據有了最多的古遺物、哪一方的勝算越大。到最後很有可能所有的古遺物都會集中到一個道館手中——我再從那裡把古遺物取過來就可以了。”

吉娜菲“嚯——”了一聲:“你那麼自信嗎?不是說在浮光蛇影流道館坐鎮的甚至有‘熾‘位的傳奇法師,而且他們如果真的能收集那麼多劍的話……對你來說也是很麻煩的吧?”

蒼穹:“我還沒面對過傳奇法師。如果正面一對一對決的話可能會有困難,但是這兩年我的一身暗殺本領也不是白學的。”

蒼穹的語氣,似是對自己的本領很有自信。

在這兩年之間,他跟著拉瑟爾所學會的、不僅僅只有使用劍和技巧和使用魔法的技巧,更多的是如何利用各種道具、利用周圍的環境、利用人心來怎樣最有效率地殺人。

相比於“劍詠者”的身份,蒼穹另一方面對於自己“暗殺者”的能力更為確信。如果能創造出來突襲的條件的話,即使面對比他更強的人、他也有取勝的把握在。

吉娜菲:“就當我姑且相信你一回。那些幫助你易容的魔藥、存貨還夠嗎?如果缺材料的話我可以想辦法幫你搞定。”

吉娜菲也知道,蒼穹此刻的自信都建立在他的“變形怪之血”藥劑上面。如果藥劑出了問題,之後會產生連環一般的雪崩效應。

蒼穹:“我現在光是次元袋裡的存量就夠用半年的,不必擔心了。”

吉娜菲:“太可靠了。不過這個鍊金藥劑就真的一點破綻都沒有嗎?”

吉娜菲盈盈一笑,在蒼穹的身邊坐了下來。

蒼穹壓根都懶得看她:“有也不會告訴你的。”

吉娜菲:“別這樣嘛——”

蒼穹一言不發,只是正反地看著水晶劍身上晶瑩無缺的劍體,然後將劍收回到劍鞘裡面。

吉娜菲:“如果你的身份暴露了,接下來也只能依靠我了吧?”

蒼穹:“你為什麼要假設這麼多我的身份會暴露的情況?”

蒼穹似乎有點不耐煩。

吉娜菲:“很簡單啊。因為只要一想到現在,天下無敵、沒有人奈何得了的劍詠者蒼穹閣下的命脈,被掌握在我的手裡……我就感覺非常興奮。只要我說出口就會給你引發麻煩哦?這難道不是在另一種層面之上、你正在被我所支配著嗎?”

蒼穹:“……”

吉娜菲說了一件不能夠讓蒼穹無視的事情。所以蒼穹把帶著鞘的水晶劍放到了床邊,轉頭去看向吉娜菲。

蒼穹:“有時候我真的搞不懂你。你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不能因為吉娜菲是拉瑟爾的部署就把她當做自己的夥伴、關於這一點蒼穹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吉娜菲輕輕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魅惑般的笑容:“比如現在,我想要的就是你能夠正眼看我。”

蒼穹:“那你的心願達成了,你滿意了嗎?”

吉娜菲:“暫時滿意了呢。”

蒼穹:“但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吉娜菲:“為了你自己的身份不暴露,我說什麼你都會滿足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