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點點頭,眼神中還是有點迷糊。

正當年長女子脫去圍裙,正要出門時,突然間,院子前面不遠處似乎有幾道光在閃動,頓時,只見女子激動起來,連忙跨步走出,小跑著來到院子,仔細辨認著那光線。

只見那幾道光忽明忽暗地,像極了女子的忐忑內心,也是忽上忽下的。慢慢地,光線逐漸增強了,還夾雜著些許嘈雜聲。

終於當光線離院子只有十幾步的時候,就遠遠聽見了幾聲:“快!快點!哎,小心點……”的聲音。

女子壯大膽子,對著那光的方向略帶緊張的叫聲:“他大伯,是你們嗎?”

只見對面光線的方向傳來了回聲:“對!弟妹,快快開院門,你當家的出事了!”

“啥!”女子一聽,頓時手腳都不靈活了,鼓搗半天才將院子門開啟,等著盤大伯這邊的人。轉眼間,盤大伯一行人趕到了院子門前,那幾道光正是盤大伯幾人趕路的照明火棍。

只見為首的是盤大伯,臉上掛著微微汗珠,身後是一年輕人,正揹著一男子,一旁還有兩人,共五人一同前來。

女子一眼瞧見背上的正是自己的男子,頓時大驚地問向盤伯:“他大伯,我當家的怎麼了?”

盤大伯擺擺手,示意著女子進屋說。

一行人,前後走進昏暗的屋子,而小武一旁看見自己的爹被人揹進來了,連忙小聲叫著:“爹……”

屋內因擠滿了人,在油燈下,更顯得暗淡了。

盤大伯連忙招呼著空手的兩人,大廳裡眼睛一掃,就盯住了那靠牆角的幾塊破門板,連忙七手八腳的挪來幾個凳子,順勢將其中的一塊門板放在上面,並急匆匆地讓女子拿塊布帛過來。女子慌慌張張地開啟寢室門,飛快地找來了一塊布帛。

盤大伯也極快地接過來,迅速鋪在了破門板上,再趕緊讓揹著女子當家的那個年輕人輕點放,不大一會,年輕人慢慢地將女子當家的放置下來,長吁一口氣,敢情揹著這一路,也累的夠嗆。

只見躺在門板的男子,滿臉絡腮鬍,滄桑感十足,面板黝黑,瘦長的臉,只不過此時的眼睛是緊閉的。按理說只有一個孩子,應該是還很年輕的,也可能和長期在狩獵,風吹日曬的有關係。

女子已經泣不成聲,盤大伯見安頓好了這男子,見女子悲傷的不能言語,只好自己先說起來:“弟妹,人死不能復生,你還是節哀吧,還有小武要照顧,千亨這樣不明不白地走了,確實蹊蹺。”

女子哽咽著:“他大伯,千亨出門還好好的,怎麼現在成了這樣?這叫我們孤兒寡母的怎麼活啊!”

盤大伯接著道:“哎,本來今個早晨出門,我們家的古文是和你們家的千亨一起去打獵的。”說著,盤大伯指著背千亨的男子道,“卻沒想到是古文正好有一堆柴火需要劈開,就耽誤了一會,就讓千亨他伯先行上山了,哪知出了這等事。”

原來死去的千亨和盤大伯是親兄弟,揹著千亨的是盤大伯的兒子,叫盤古文。這是一個類似部落的小村莊,大都是以盤姓為主。另外兩個男子也是同姓的,估計是另一支脈的,但是先祖應該都是盤家老祖。

女子接著哽咽著:“那千亨到底是怎樣就沒了?我乍一看也看不出有什麼傷的啊?”女子也一臉疑惑著。

盤大伯又道:“是啊,等我家古文劈完柴火,也就循著他千亨叔的方向跟了過去,哪裡知道,一直沒找到千亨他叔,後面古文就去了一旁的山窪裡,因為之前那裡古文也收穫不小,眼瞅著不正好是祭月節嗎,好歹也給家裡整點野味什麼的。”盤大伯嘆口氣,繼續說:“要不古文你來和嬸孃說。”

古文一聽,沒有拒絕,認真地說:“嬸孃,之前我爹也說了,我本來是循著千亨叔的方向去找千亨叔,但是走了很久,也沒遇見,而且走的路也沒人走過的痕跡,我看了看天色,還是覺得自己先整點野味什麼的實在些,於是找準方向,去自己之前收穫過很大的地方準備碰碰運氣。”

古文也嚥了口水,道:“哪知快要到我之前的地方,突然間,眼前閃現出一隻兔子,巨大的兔子,好像從來沒見過那麼大的,我在想這樣的一隻兔子就夠我們一家吃上幾頓了,趕緊瞄著,跟了過去。”

“哪知道,一轉眼間就沒了兔子的蹤跡,在一處山石邊,我仔細找,以為能找到些許蛛絲馬跡,卻不料看到了千亨叔在那躺著,把我嚇得差點摔倒。我小心地叫了幾聲,也沒見千亨叔回應,好歹壯大膽子去試探了下,才發現千亨叔沒氣了。”說著,古文竟也嗚嗚哭泣起來,可能是後怕,當然也夾雜著悲傷,畢竟是自己叔叔。

女子聽得仔細,連忙追問著:“古文,那附近有什麼其他異常的嗎?”

古文搖了搖頭:“我試探後,也沒敢停留了,只想著趕緊回家,幸好在半路遇上三伯,要不我一人還很難揹回來千亨叔呢。”

說完古文望了望身後的一男子,想必這男子就是古文說的三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