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小白想要跟著池魚一起去花煙樓,畢竟今天就是春尚大典,他怕人多眼雜,有人對她的主人下手,不想被池魚果斷拒絕。

“你今天哪兒都別去,繼續休息。”池魚把他抱回床上,還用薄被蓋在他身上,他這這一天內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她怕他的身體吃不消,決定讓他先休息夠了再說。

池魚出門了,小白跳上了窗戶,眸帶憂傷的看著那道逐漸遠去的背影。

還沒到花煙樓,池魚就隱隱約約聽到街上的人在議論等會兒舉行春尚大典,言語中帶著激動和興奮,她不由得也跟著興奮起來。

當她聽到他們大聲討論誰有可能奪花魁時,她為自己嘆了嘆氣,來花煙樓也一個月的時間了,認識的人不知道有沒有一半,要是小兔在就好了,就她那活潑聰明的性子,一天之內帶她認識完花煙樓的每一個人都不成問題。

路過興奮的人群,池魚走到花煙樓大門,準備進入的時候,不想被老鴇攔了下來,後者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沒好氣問:“你是誰?來我花煙樓幹嘛?”

“上班啊。”脫口而出後,池魚一臉懊惱,來這兒時間也不短了,怎麼還沒把在現世界那套習慣改了?

“上班?”

陌生的詞彙引起了老鴇的注意,上班是什麼東西?從來沒聽說過,該不會是死對頭派來攪和春尚大典的賊人?老鴇越看越覺得像,看人的眼神充滿了不懷好意:想要攪局的人,她會讓她有來無回。

見老鴇臉色不對,池魚也沒時間解釋上班是什麼意思,立馬把碧雲搬了出來。

“我是侍草姑娘介紹過來的夥計。”

侍草?那是碧雲新的貼身丫鬟吧,她說她是侍草介紹過來的?老鴇仔細想了想,還真被她想起這件事。

她盯著池魚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才隱約想起她原來的模樣,不確定問:“你就是那個叫什麼魚的?”

“對。”池魚覥著臉笑。

得知不是對手派來的賊人,老鴇態度緩和了不少,見池魚穿著隆重,跟她平時的樣子完全不符,她試探著問:“你是樓裡的夥計,不是樓裡的小姐,你穿著打扮的這般隆重幹嘛?難不成是想下水?”

下水是什麼意思伺候不懂,但結合起她的話,還有她的表情,她大概懂了。

正因為懂了,她懵了,聽她的意思,身為樓裡夥計的她似乎不用重新打扮,像平時那樣就可以了?可大娘為什麼會特意過來給自己打扮一番,還說她得打扮好看一點,不能給花煙樓丟臉?

“你是想下水嗎?”見池魚不說話,老鴇還以為她是想趁著今天是大典,徹底投身入這行,又重複問了一次。

“不是,我是……”池魚著急解釋,但腦裡想的是一回事,用嘴巴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她是越著急就越說不清楚。

老鴇從池魚著急的表情裡讀懂了,她不想下水,那是……

“哦……那我知道了,你是趁著今天是大典的關係,來的客人非富即貴,想在裡面挑一個看對眼的,給人做妾,從此麻雀飛上枝頭當鳳凰是吧?”

給人做妾?還麻雀飛上枝頭當鳳凰?我呸,池魚心裡不屑歸不屑,臉上卻不得不堆笑。

“也不是,我就是想把自己打扮的漂亮一點,總不能整個花煙樓富麗堂皇,豔麗無暇,而身為夥計的我卻邋邋遢遢的,這要是傳出去了,豈不是丟了花煙樓在語花城的名聲。”

老鴇仔細一想,竟覺得她說的有幾分道理,便沒在找她茬,著急離開了,她打算吩咐下去,樓裡的夥計無論男女,在今天這個好日子裡,必須比平時要穿的更得體一點。

人一走,池魚立馬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將自己頭上的髮飾能拆下來的都拆了下來並藏好,既然不是每個人都必須打扮的如此隆重,她也就沒必要乖乖照做。

進入花煙樓後,池魚清楚的感受到裡面的熱鬧。

大廳正中央不知道什麼時候搭起一個圓臺,並用紅布鋪著,四周佈置了各種顏色的鮮花。

圓臺正上方掛著一個特別大的紅燈籠,裡面並沒有燭火,一樓和二樓都用粉色的綢緞裝飾,還掛上了不少的小燈籠。

“各位客官,春尚大典即將開始,請要下注的貴人們儘快下注,比賽開始了,下注就截止了……”

原來還有下注?在哪兒?池魚四處望了望,終於讓她找到了下注的地方,她邁開腳步準備過去,她也想試試。

走了幾步才發現沒帶銀子,手裡唯一值錢貨還是劉氏借給她的髮飾。

算了,自己還是湊個熱鬧就好了,說不定今晚還能賺不少小費?池魚沮喪的心情很快恢復過來。

走到下注的攤子前,池魚看到碧雲的名字在最上面,緊接著就是霜紅,接下來的是錢玉,後面那些人她就不認識了,她也沒興趣繼續往下看。

這碧雲和霜紅的差距不大啊,想起霜紅那張臉,確實也不差,希望她能把碧雲從花魁的首座擠下去,看她以後還怎麼在自己眼前得瑟。

看了一眼下注的名字後,池魚立馬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給每張桌子的客人端茶倒水,期間被人摸手四五次次,被人言語調戲七八次,摸屁股失敗兩次,收到小費0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