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花煙樓籠罩在詭異氣氛中,生意也因為春尚大典發生的種種而風光不再,在語花城的地位岌岌可危。

池魚再次找到花煙樓的大老鴇黃氏,提起之前跟她講述過的關於造星的事情,可惜,對方還是拒絕了她的想法,並直言她的想法不切實際,異想天開。

池魚本來也沒抱多大的希望,再被打槍後也沒多失望,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便離開。

沒過多久,周圍都開始在傳池魚是痴心妄想的人,說她為奴為婢也想鹹魚翻身做主人,真是不自量力。

池魚聽到了,臉色不好心也不淡定了,她也知道在那件事情上,她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在她前面沒人試過,所以對方會懷疑,會退縮也是正常。

可侮辱人就不對了,她心裡暗暗決定,對方越看不起她,她越要把這件事情辦好,等自己功成名就之後,若是她再來向自己討教,她只會給她一個字:滾。

路晴把聽到的這些話告訴了池魚,末尾,她撅著小嘴不服氣說到:“有想法是好事,能不能成功暫且放一邊,她們幹嘛要這樣說你?還越說越過分,把你貶的一文不值,我在旁邊聽著可難受了。”

路晴過來的時候,池魚消化的差不多了,面對對方的打抱不平,池魚心裡有點暖,情緒相對沒那麼激動。

針對路晴的疑惑,池魚想說她們是吃飽了撐的唄,生活太無聊了,可不就靠著別人的八卦活下去,但她又不敢直接說,怕影響自己在女主面前的印象,便裝模作樣的想了想,才緩緩到來:

“可能是因為她們無知吧,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我們不要和她們一般計較。”

殊不知,她這句話的殺傷力比前面的大,路晴聽到後,眼睛睜的大大的,心想,她一開始應該沒有跟風說她吧?不然她在她眼裡豈不是也成了無知的人。

路晴不敢在池魚這裡逗留太久,怕影響到她休息,再來自己也有點心虛,不過她離開之前,還不忘在小白身上揩了一把油。

花煙樓的生意是越來越慘淡了,本來就是隻做晚上生意的場所,結果晚上也沒什麼人,池魚都懷疑這花煙樓會不會倒閉,她會不會失業。

因為沒客人,她可以偷偷摸摸的渾水摸魚,提前下班也沒人知道。

摸黑回到西院的時候,察覺到家門口有一道黑影,池魚立馬謹慎起來,她不怕鬼不怕妖,怕的是人。

她在這裡,從人那邊吃過的虧比從妖和鬼身上吃的虧加起來都多。

她先蹲下來,本來想找根合適的棍子拿在手上防身,摸了兩把都沒摸到,只能選了兩個大小合適的石頭拿在手上,放緩了步子,貓著身子躡手躡腳的往前走,同時雙眼死死的盯著那道身影,若是對方敢亂來,她手裡的兩個石頭會毫不留情的砸下去。

“池魚姑娘,是我。”侍草視力好,她隱約能看得出來池魚對自己的防備,趕緊出聲說話,生怕她會把自己當成壞人。

熟悉的聲音從前面傳來,池魚一愣,放鬆了警惕。很快她又做出蓄勢待發的動作:這聲音不就是那個叫侍草的?她又是碧雲的人,大半夜過來找她,肯定沒好事,她得小心防著她才行。

侍草眼見著池魚把舉起來的手放下,又快速的舉了起來,她也慌了,趕緊解釋:“池魚姑娘,你別緊張,我這次來找您跟碧雲小姐沒關係,是我一個人的主意,我想請您幫我一個忙。”

不是碧雲讓她過來找自己的?可能嗎?好像有點可能,碧雲再變態,也不會犧牲自己美容覺的時間來折騰她,要知道她這個人把美貌看的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

可,她想要自己幫她什麼忙?會不會還是跟碧雲有關係?池魚想拒絕。

池魚的沉默,侍草自然猜到了她的想法,她也慌了,如果她都不幫她,還會有誰能幫她?真的要繼續給碧雲當貼身丫鬟嗎?她不想她拒絕她排斥。

為了改變自己的命運,侍草直接跪了下來,說話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池魚姑娘,你就可憐可憐我吧,不然,我肯定也會跟侍雲一樣死於非命的,我不想成為第二個侍雲啊……”

池魚終於放下了手裡的石頭。

斑駁的木門上前坐著兩道身影,侍草幽幽的看著不遠處隨風搖曳的身影,雙目無神說到:“侍雲死了,她想我接替侍雲的位置,讓我明天一早就過去伺候她,可我不敢。”

說到此處,侍草掩面,眼淚從指縫中流了出來:“我是真的不敢再伺候她了,你不知道,自從她有了癔症後,整個人變得扭曲,不聽任何人說的話,若是有誰敢大反駁她,她就直接扇巴掌,我怕,我怕我有一天會像侍雲一樣。”

池魚聽了之後,扭頭看著身邊的侍草,好吧,她其實看不太清,隱隱約約看到一個輪廓,但不妨礙她使用表情。

她皺了皺眉頭,跟牙痛似的“嘶”了一聲,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把侍草給嚇的小心臟砰砰直跳,她甚至都能聽見對方胸腔裡傳來的不安急促的心跳聲。

池魚也不逗她了,直截了當告訴她:“你從這兒一直走,外牆上塌了一半,你從那兒翻出去,就沒人知道你偷偷離開了。

當然了,離開之前,最好偽造一下你失火被燒死的模樣,騙騙有些人,省得給自己招惹麻煩。”

“謝謝你。”侍草說著,又給池魚跪了下來。

池魚嘆了一口氣,把她扶起來,自己轉身進去,能做的她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她自己了。

侍草揹著包袱,偷偷摸摸的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把能帶走的東西都裝進包袱後,偽造煤油燈失火,一把火燒了自己的屋子。

當大火燒起來後,人們從睡夢中驚醒,忙著救火。

結局麼,當然是火滅了,人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