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魚還不知道胡笙已經當眾說過他不喜歡女人這句話,在得到胡笙明確的答案後,她對著侍草聳聳肩,彷彿再說:你看,我努力過咯,是他看不上你家小姐,跟我沒關係哈。

早已知道真相的侍草尷尬歸尷尬,但臉上保持著得體的笑容,藉口碧雲的舞蹈快要結束而離開。

侍草一走,池魚覺得自己渾身輕鬆,終於不用裝模作樣,她的身體微微往後靠,愜意的看著臺上的碧雲在表演。

“你不用工作嗎?”胡笙好奇的問了一句。

“暫時不用。”池魚的注意力都放在碧雲身上,回答問題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她目不轉睛的看著那道妖嬈的身影跟水蛇似的扭來扭去,心裡一百個羨慕。

活了兩世,好身材都是別人的,跟她沒一毛錢關係,她是羨慕嫉妒恨啊,還有那張臉,除卻她的心機和心狠,真的是張好皮囊,可惜還是別人的。

池魚時而露出流氓的表情,時而嘆息,這複雜多變的臉色讓胡笙直愣愣,這女人腦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這身材,太棒了,要是我能有這樣的身材……”池魚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胸部,沒有對比的話還是勉強可以的,有對比了就差勁多了。

“好想試試手感,也不知道一隻手能不能掌握。”

原來,她腦子裡想到是這些?胡笙終於明白搞懂她在想什麼,被驚的外焦裡嫩:女人都是這樣的嗎?會像男人一樣喜歡摸……

不對,他也是男人,但他不喜歡摸,因為他不喜歡女人。

那她會不會是喜歡女人,所以……

胡笙覺得自己找到了真相,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幾分志同道合的意味。

不得不說,碧雲的表演真的很精彩,臺下掌聲連連,連和她有過節的池魚都忍不住給她鼓掌。

胡笙看到了,輕嗤一聲,不知道是覺得她傻還是單純,竟然給自己的敵人鼓掌?她若是有花不完的力氣,可以出去免費搬磚啊,幫了他人又出了力,幹嘛要把力氣浪費在不值得的人身上呢。

吐槽歸吐槽,胡笙的注意力卻始終停留在池魚身上,他明裡暗裡的注意著她的一顰一笑,發覺看她比發呆好多了。

沉浸在碧雲美色裡的池魚渾然不知旁邊有人在欣賞她的小表情,眼看碧雲的表演快結束了,她戀戀不捨的起來,她得起來轉轉,省得被人抓住偷懶的小辮子。

她剛站起來,還沒邁開腳步,突然,碧雲帶著驚恐的尖叫聲在她身後響了起來,她快速回頭一看,發現場上已經亂做一團。

碧雲彷彿瘋子一般歇斯底里著,化了誇張眼妝的她的目光卻死死的盯著臺下某個地方,嘴裡張張合合,卻沒有一個人能聽懂她在說什麼,同時她也聽不進別人說的話。

掙扎過後,她欲從臺上下來,不過腰肢被侍草緊緊的抱住了,兩位老鴇一人抓著她的一隻手,不肯放她離開的同時,把她往後臺拉。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的客人驚呆了,他們震驚的看著臺上那個宛若瘋女人的碧雲竊竊私語著,時不時對著臺上指指點點。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在全場人都瞭若指掌的時候,只有池魚一個人完全是蒙的,她不就站起來的瞬間沒在注意臺上的情況,怎麼就出事了呢?

“你在問我嗎?”

“廢話,這桌上難道除了你我,還有其他人?”池魚有點著急了,在她眼前發生了大事,她卻一無所有,她焦急好奇啊,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要是以往,胡笙可能會衝著她對自己的態度,又給她標記一次,但經過那麼多事,他的心態有了很大的改變,他笑笑:“可能是虧心事做多了吧。”

一個不擇手段做了那麼多年花魁的女人,也是時候嚐嚐報應的滋味了,不然她還以為這世上不存在舉頭三尺有神明,能為所欲為呢,

虧心事?池魚不確定是不是她想的那樣,但碧雲今年想要再拿花魁是有點懸了,沒有誰會喜歡給一個瘋子投票做花魁。

“不行,我得過去看看。”八卦什麼的,她最積極了,最主要的是能看碧雲倒黴吃癟,她就高興。

這女人真的跟正常的女人不一樣,胡笙看著池魚小跑的背影,不自覺的發笑:或許,真心的跟她交朋友也不錯?

池魚不知道碧雲的休息的地方在哪裡,但圍觀群眾給了她答案,她湊過去,還沒走近就聽到了碧雲歇斯底里的叫聲,她加快腳步跑過去,站在外圍踮起腳尖往裡面看,想看點什麼,卻什麼都沒看到。

只好站在外面聽,好在碧雲的嗓音足夠亮,她勉強能聽清楚個七八分。

“二壯,是二壯,我看到他了,他還對著我笑。”

碧雲的話讓周圍的人是又驚又怕,她們很早就聽說二壯鬼魂一事,但後來又聽說這是有人在針對碧雲,目的就是讓她不能參加今天的春尚大典。

不是一件虛構的事情嗎,怎麼今天又出現了?難道真的是……

在場的人紛紛覺得毛骨悚然,只有池魚保持著淡定,她已經從小兔口中知道,是她故意搗的鬼,二壯的鬼魂根本就不存在。

不是二壯鬼魂,會是什麼?池魚疑惑的時候,眼角餘光瞥見站在不遠處的霜紅,她似笑非笑的朝著這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