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笙遲疑的接過池魚手裡的鮮草。

“好了好了,我們現在趕緊過去。”這玩意兒早點送到碧雲手裡,她的心頭大石早一刻放下。

胡笙被池魚推著往前走,沒走幾步又停了下來。

怎麼了?他為什麼不走?該不會是察覺到了什麼?池魚緊張了,眼看勝利就在眼前,老天爺可千萬別給她出什麼岔子,讓她剛才的努力白費啊。

“你怎麼不走了?”

胡笙沒有說話,直勾勾的盯著池魚的手看,把她嚇的頭皮發麻:他該不會察覺到她的目的,憤怒她在利用他,所以想把她的手掌剁下來吧。

她立馬把雙手往後放。

胡笙見了,笑的跟春天的花兒似的,燦爛又陽光,他緩緩開口:“要不要你牽我的手。”

若是碧雲看到他和她手牽手,就那個女人的嫉妒心,她不死不起也得脫層皮。

可,讓他主動去牽女人的手他做不到,只能希望她折服在他的男色之下,跟傀儡似的主動牽起他的手。

原來他想的是這個?還好還好。

不對,也不能算好,她要是真的和他牽手了,她的手一定會被剁下來,不過不是他剁,是被碧雲親手剁下來。

“我又不是咿咿呀呀學走路的小孩了,我幹嘛要牽你的手。”池魚果斷拒絕,心裡想著,這男人賊心不死啊,還想設計挖坑給她跳,看來自己剛才那段話並沒有打消他對自己這張臉的厭惡。

不過這樣也來好,她就能心安理得的挖坑給他跳。

至於事情敗露的後果?以後再說吧,現在先過了眼前這一關再說。

“我們快點過去吧,別再耽誤時間了。”

時間耽誤的越久,不可抗力的因素就做多,還是早點把那個事情完成了好,完成了她就可以去找二壯,不用一直跟神經病耗時間。

就在此時,二壯那邊傳來撕心裂肺的聲音,池魚一慌,也顧不得什麼任務了,急忙朝著二壯那邊跑了過去。

她鑽進人群裡,看到二壯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幾個女人圍著他哭的特別傷心,在池魚疑惑她們是不是二壯的妻子時,旁邊跪著如同靈魂出竅的三胖讓她的心猛的一疼。

她走過去,想要把他扶起來,他卻紋絲不動,她用力拽了幾次都沒把他拽起來,只能勸說到:“胖哥,你別傷心,二壯他吉人自有天相,等大夫來了,給他開點藥就能沒事了。”

話剛落,幾兩個婆子各抓著二壯的一隻腳在地上拖。

肥壯的身軀此刻卻跟一塊爛布似的,任由著婆子蹉跎,他走過的地方,留下了深淺不一的血跡,看起來觸目驚心。

這是……

池魚的腦海裡剛要冒出那兩個字,三胖的呢喃聲傳來。

“死了。”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已經宣告了二壯最後的結局。

死了?池魚因為震驚鬆開了拽著三胖的手,此刻的她大腦一片空白空白,她雙目呆滯的看著不久前在她面前上躥下跳,如今這會兒毫無聲息的男人,心跳越來越快,恐懼的感覺從她腳底下竄起,慢慢延至全身。

死了?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沒了?

可惜嗎?可惜,但更多的是害怕,是恐懼。

上輩子的她也只在影片裡見過化妝畫出來的“死人”,這種沒有馬賽克,也不是靠化妝畫出來的實物出在她面前時,她真的慌了,身體不自覺微微顫抖,她好想叫,好想把壓抑在胸口的那股氣喊出來,或許就沒那麼恐懼,沒那麼窒息?

“他死有餘辜。”

侍雲見池魚也是一副神遊天外的狀態,看不出她是被嚇的,以為她只是被驚著了,是對二壯死了這件事的吃驚,而不是因為看到死人受到的驚嚇。

她走到她身邊,拽著她的胳膊把她往人少的地方拉,不顧她的異樣,倒豆子似的把經過噼裡啪啦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