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魚和侍雲一起走了,現場只剩下了三胖和二壯。

二壯一臉不滿的朝三胖走過去,沒有道謝沒有感恩,而是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抱怨道:“那個女人她汙衊我,想打我,還沒跟我道歉呢,你就讓她走了,你重色輕友。”

池魚離開了,三胖就沒在笑了,微胖的臉上帶著少見的嚴肅,他看著池魚離開的方向說:“池魚新來的,很多事情都不懂,你有事就找我,別去找她。”

他讓二壯別去找池魚,沒說池魚的任何不是。

“欸不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懷疑我?還想不想要我這個朋友了?”二壯後知後覺,胖的只剩一條縫的眼睛蹦發出厲光。

“我得去碧雲小姐那兒了,去晚了得被扒掉一層皮,你身體不舒服的話就先回去吧。”

三胖還是沒有正面回答二壯的問題,顯然他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就是不知道二壯事後還能不能收斂一點,別辜負了三胖對他的情誼。

侍雲帶著池魚到了碧雲那兒,還不等碧雲問話,侍雲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用她自己的方式說了出來。

一旁的池魚聽了,心裡暗暗的給她豎起了大拇指,這添油加醋的功力,她快馬加鞭都追不上,想來她等會兒也不用說什麼了,乖乖的看戲就行。

碧雲是誰?她是花煙樓的花魁,這樓裡的老鴇也要給她七分顏面的存在,這會兒卻被一個什麼都不是的臭男人侮辱了,她要是能忍得下這口氣,她就不是頭牌碧雲了。

“侍草,叫上幾個強壯有力的婆子,把那頭豬給我帶過來。”

碧雲看似面不改色,依舊保持著池魚進來時看到的那副得體大方的模樣,只有伺候她多年的侍雲知道,自家小姐真的生氣了,那個胖子不死也得脫下一層皮。

“小姐,三胖怎麼辦?”

雖然他跟這件事情沒多大的關係,但他最後那句話給自己惹了不小的麻煩,他想兄友弟恭是他的事,怎麼可以欺騙自家小姐呢。

三胖?碧雲玩弄著她剛做好的指甲,想著這人倒也是識趣,有什麼東西總是第一個送到她面前讓她先挑,看在他還算識趣的份上,她暫時不跟他計較,她紅唇輕啟,漫不經心回:“這次就算了吧,下不為例。”

“是……”侍雲乖乖退後。

一邊的池魚鬆了一口氣,她來之前還想著要怎麼幫胖哥求情呢,現在看來用不上了。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啊,對三胖的擔憂沒了,可前兩天的事情到現在都沒有任何的進展,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問。

如若她問了,她要怎麼回答?不對,是怎麼編才能在不露出破綻的同時儘量拖長時間?

碧雲見池魚低著頭,兩手放在前面拘謹的站著,她邁動蓮步走了過去,心不在焉問了句:“跟你也見了不少次面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奴婢叫池魚。”池魚雖然笑的尷尬,但大大方方,難得給人賞心悅目的感覺。

“池魚?倒是一個充滿詩情畫意的好名字。”碧雲難得露出讚賞的表情。

“謝小姐的誇讚。”

談話到此為止,現場安靜下來,池魚更疑惑了,她居然問自己的名字都不問前天那件事,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難道她不想知道為何胡笙兩天都沒過來找她?沒有想過她可能是在騙她?

腳步聲傳來,回過神的池魚定睛一看,二壯和三胖一起過來了。

二壯先於三胖跪了下來,可能是為了表達他的忠心,他跪下的動作十分有誠意,接著乾脆利落的在地上用力的磕了幾個頭,戰戰兢兢解釋:“碧雲小姐,我冤枉啊。”

他剛說完這句話,三胖才跪下,隨意的看了他一眼,後把視線轉移到池魚身上,見她毫髮無損的在旁邊站著,他不安的心終於落了地。

二壯這套漂亮的表演絲毫沒有打動碧雲,她努努嘴,示意婆子上前去,都是千年的狐狸了,她可不會隨隨便便聽信他的三言兩語。

“你們幾個人給我撬開他的嘴巴,看看他的牙縫裡是不是有蠶豆的殘餘。”

剛才還在哭天搶地說自己冤枉的二壯,在聽到碧雲這句話後瞬間面如死灰,他木頭似的看著坐在上方的碧雲,忘了說話。

婆子靠近他,他才想到掙扎,舌頭拼命的在牙齒上舔來舔去,妄想把可能存在的碎末吞進去。

幾個婆子見此,立馬衝到二壯麵前,粗手粗腳的撬開他的嘴巴,果然在他的牙縫裡看到了不少的蠶豆。

婆子立馬把情況秉明,便暫時退了下去。

碧雲走下來,居高臨下的看著跟喪家之犬似的二壯,嬌好的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笑容之下隱藏著淡淡的血腥味。

“二壯,你在我背後罵我,搶我的東西來吃,吃過後還要把盤子摔了,你就這麼討厭我啊。”人是美的,聲音是柔的,話聽起來卻帶著一股風雨欲來的狂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