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那氣勢不是更加磅礡嗎?”我說道。

“那是當然的。待戰爭結束後,我一定拿去大歐羅巴歌劇院發表。”小沃爾夫躊躇滿志說道。

“到那個時候,即管天掉下來,我也要拉八十八獨立營的兄弟們,出席你人生中的第一次盛大表演。”我滿懷希望地說道。

“小沃爾夫,這首曲子叫什麼名?”

“曲子名字叫……”

正當小沃爾夫準備說出曲名時,一條巨大光束從東面來,劃破西邊的夜空,並打斷了我跟小沃爾夫的對話,只見光束打向西南方,遠處傳來一轟轟的爆炸聲,雖然聲音從千里外傳來,然而,我與小沃爾夫已經感受到,歐羅巴,已經變成人間煉獄了……

“快撤!快撤退啊!我們只是殿後。”我對著在拼死對付敵人的兄弟們說道。

“敵人的哥薩克不容易對付,別傻了,快撤!”遠處的柯里安對著他那支敢死連隊的兄弟說道,然後,躲在岩石後開槍,擊斃追趕上來的四名哥薩克。

“想不到……”小沃爾夫邊撤邊說。“想不到……從宇宙來的一枝『齊物』炮,便決定我們西聯是必敗無疑。”

“的確如此。”我笑道。

利衛英為了要我們屈服於他的威力之下,下令研發一種滅絕人性的“怪物”,這個滅絕人性的“怪物”,從東政軍的新研發的巨型炮艦中射出。東政人給予這怪物的名字叫──齊物。利衛英的意思,就是在他的領導下,用“拳頭”來解決一切紛爭,消滅所有分歧,達致統一。

從民營電視臺中得知,今早凌晨突如其來的光束,蒸發了將整個地中海都,古羅馬的內海,美麗的海洋,人類的瑰寶,一夜之間,盡化成灰燼,流下的只是一片不毛之地,以及千百萬億的可憐遊魂。死傷者及經濟損失,已經難以估計,然而,利衛英命令西聯的各總裁們,在四十八小時內投降,否則,“怪物齊物”必定降臨於北美某處,都已經岌岌可危……

幾乎肯定,西聯已經在這場戰場中,徹底的戰敗了。

“真想不通,為什麼師團指揮部下令全軍撤退,只差一點就可以到達莫科了。”柯里安憤憤不平地說道。

“已經打不過東政,所以,師團指揮部想溜之大吉。”我笑道。

“反正輸定,我們應該可以拼死一戰,臨陣退縮……”柯里安邊說道,又擊斃三名正衝過來的哥薩克。“不是好漢!”

“可能,師團指揮部知道,與其失敗,不如儲存實力。”小沃爾夫說道,真可謂一言中矢。

“齊物”降下後,師團指揮部急召我議事,於是,我乘座通訊員的偵察機到幾十公里外的師團指揮部去,到達以後,只見指揮部內各長官表現得非常慌張,士兵們開始收拾細軟,大夥兒們都棄營逃走,師團計程車氣早已經完全崩潰,士宮們開始紛紛逃命。此時,我們波蘭師師維特斯基老統領從主帥營中走出來,他來到我的後面,用著歷盡滄桑而溫暖的手,拍拍我的左肩。

“年青人,一切都完結了,不可以再犧牲任何人了……”

老統領預計,我軍撤退時,東政軍必定窮追猛打,所以,老統領下令駐在前線的我營,作全軍殿後工作,同時,他命令麾下的四支機械化營歸我指揮,擢升我為團導。

“對不起,本座只給你職銜,沒時間為你向司統部申請更高的校級軍階。”老統領從袖中拿出一封類似推薦函的東西交給我。“你在前線表現突出,待戰爭結後,你拿著這封推薦函,去找國防部聯席參謀本部的首席參謀總長,他曾經是我的學生,他明白應該怎樣做。”說完後,老統領帶著隸屬自己的混合營,衝向我們更前的前線去了。

撤退戰開始數小時後,通訊員向我報告,維特斯基統領孤軍作戰,終於,敵不過敵人的重灌騎兵,光榮犧牲了。

自古以來,絕不言敗的赤膽軍人,他們皆視戰死為榮耀,引以為傲。然而,在沒有將來的世界,“死”是否正確的選擇?即便他是一個時日無多的老年人……

趕了一整天的路程,敵人的哥薩克依然竅追不捨,眼看兄弟們已經筋皮力竭,我卻愛莫能助。由於,撤退情況太過混亂,加上,偵察機燃料耗盡,通訊員也徙步跟隨我們,沒有高空偵察機的協助,大夥兒們已經分不清東西南北了。軍心嚴重散渙,有人紛紛成為逃兵,也有人投降於東政,我從不怪責他們,只祈求神明護佑他們,讓他們早日能夠返回溫暖的家。

新春一月,西伯利亞仍無春意,在飢寒交迫的林海雪原中,只剩下跟我一起出身入死的舊連部的兄弟們,和一些寧死不屈計程車兵們,我們漫無目的地,在白茫茫的雪原中繼續撤退……

“長官,前面路牌寫了一些東西。”

“都是用東政文寫的,看不太懂。”

“讓我來看看……”我走到路牌前面,擦一擦結了霜的路牌,用著小時候稍有學過的東政語念道:“前方一百公里為東政烏克蘭國之哈爾科夫府。”

“兄弟們撐著啊!前方一百公里就是烏克蘭了,是北巴爾幹師的駐紮地啊!”我興高采烈地說道。

“烏拉!烏拉!”兄弟們聽到好訊息後,用不太標準的俄語說著:“萬歲!衝啊!”向著目的地衝去。

然而,在我軍後方,突然,傳出一陣陣隆隆聲,冒出一婁婁的白煙;聲音蓋過風雪聲,煙霧遮蔽陰霾天。

“哥……哥……哥薩克!”雖不見形影,然而,遠處傳來的鐵蹄聲,加上連日來與哥薩克的幾番惡鬥,兄弟們的鐵血之心,早被哥薩克踐踏得支離破碎。如今,當兄弟們只要聽到哥薩克,看到哥薩克的到來,無不驚呼往前拼命地逃跑。看到這群西伯利亞的雄鷹,騎在馬背上,戴著傳統的氈帽,披上黑色披風,手中不持熱兵器,他們用著標準俄語,大喊道:“烏拉!烏拉!”然後,不停地揮舞著恰西克刀。他們就是歐羅巴歷史上,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物,頓河的守護者──哥薩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