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雲渺之旅 第一百四十章 元嬰之戰(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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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辰在土坑中皺了皺眉頭,心魔的氣息,不同於之前,此次卻是如此的厚重。
就在梁忠南等待心魔入體的時候,半空突然席捲而出一片陰陽八卦之圖,完整橫亙在天地之間。凝若實質的陰陽之氣一閃,一股紫氣同樣湧出。
兩相結合,空中隱隱傳來一陣淒厲慘叫,諸位修士的心頭都是一鬆,天地間的心魔之氣瞬間消散。
梁忠南面色大變:“浩然正氣!嚴信!”
佈滿天空的劫雲並未散去,陰陽八卦的巨畫瞬間收起,鬚髮皆白,身形高瘦的鶴髮老者憑空出現,手中還捏著一個畫軸。
梁忠南臉上的怒火一閃即逝,終究是歸於平靜:“嚴信,為何?”
嚴信手中的畫軸一遞,一道邪氣凌然的身影一閃而過,接過畫軸,直接化為一道黑線遠遁而走,絲毫沒有停留的意思,他若是知道此處聚集了這麼多元嬰,說什麼也不會和嚴信走這一趟。
梁忠南看著嚴信嗤笑一聲:“你浩然正氣宗已經卑劣到這般境地了嗎,居然還會和合歡宗合作。”
嚴信雙手後背,沒有搭理梁忠南的譏諷:“你一定很疑惑,為何我們要覆滅你雲渺宗的道統。”
梁忠南撕下身上已經破碎了的道袍:“是啊,為何?”
嚴信踩在虛空中,直視梁忠南的星眸:“老朽四百年前第一次見你,碎瓊上尊與我說,她發現了一位資質遠勝於她的絕代天驕,那時你還是個練氣修士,老朽見過的天才多了,我不以為然,只當碎瓊說笑。
三百年前再遇見你時,你就是金丹修士了,碎瓊來我這裡炫耀,我還增了你一些丹藥作為賀禮,大道艱難,天才多如流星劃過,一閃即逝,金丹爾爾,我亦不在意,只是宗中弟子放在心上,死在你手中不下十數之多。
如此,堪堪過了四十年,你就證道元嬰,那時你不過一百五十壽元,實乃天之驕子,接到你元嬰大典的請柬時,你可知老朽的心中是何其震撼!
非但如此,短短二百餘年,你的修為就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彼時初見你時,我剛接手浩然正氣宗,修為堪至元嬰中期,四百年過去,你已半步化神,我也不過是元嬰後期。
若非我早有準備,借來合歡宗的陰陽造化圖打斷你的心魔之劫,你今日就能證道化神,四百餘歲的化神修士,這是何等的恐怖。”
梁忠南雙拳緊握,輕聲問道:“所以呢。”
嚴信的目光,似乎從四百年前的時光中抽離而回,凝視在梁忠南身上:“十萬大山,承受不了一位化神修士,尤其是一位身居宗主之位並未斬斷凡緣的化神修士。
沒有任何宗門能接受,妖族不能接受,人族也不能接受,怪只怪你太過妖孽了。
你不像是修士,你就如同天道的寵兒一般,在你的身上我感受不到求道的艱難,你的崛起如同雲渺宗的壯大一般迅速。
前幾代雲渺宗修士的因果,都應在了你的身上。接手雲渺宗掌教之位,是你做的一件錯事,大錯特錯!
當然了,嫉妒可以衝昏人的頭腦,吾亦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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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忠南笑了笑:“不,你並非是嫉妒,不過是權衡利弊的抉擇罷了,怪不得你一千餘壽仍不得窺化神之道的門檻。”
梁忠南頓了頓,微微嘆息一聲:“你並非是妒忌,也非是忌憚,你是恐懼。
你以為你召來妖神殿和這些蠢貨,就能坐收漁翁之利了嗎?”
嚴信面上第一次出現了波動:“梁掌教,既然看透,不必說透,你是天驕不假,可今日你是在劫難逃,難道我們這麼多元嬰修士還解決不了你嗎?”
梁忠南眼中流露出可惜之色:“你說的對,我的道途今日是盡了,你的謀算多半也能完成,呵呵,不過,我也會讓你知道,你的恐懼,並非鏡花水月。”
嚴信目光微動:“天道壓制就要退去了,梁掌教有什麼想說的嗎?雲渺宗萬年道統亡在你手裡,就沒什麼感慨嗎。”
梁忠南搖了搖頭:“你能想到我度化神之劫,並做了萬全準備,我輸得不冤,至於雲渺宗,自上古至今,覆滅的宗門多如牛毛,我宗之今日,亦是你宗之明日。”
“活的久一些,自然想的就多一些,至於我宗的明日,梁掌教是看不到了。”
隨著天道的壓制緩緩散去,梁忠南修長的身軀緩緩覆蓋上金色鱗片,棕色的長髮直垂到腰間,兩隻修長的手,也變為閃著寒光的鷹爪,細密地金色鱗片覆蓋上每一個關節。
浩瀚的氣血沖天而起,棕發中伸出兩截雪白鹿角,
棕發之下樑忠南的面頰上都是金色鱗甲,透過鱗甲露出一雙淡藍色嗜血的雙眸。
“你是該恐懼。”
嚴信高瘦的身影隨著梁忠南氣息的變化飛速退去,嚴信的心中急顫,口中呢喃著:“我活了一千多年,做過最正確的事情,就是沒有讓你度過化神之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