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還要將靈石還給他們不成!門中巫師,都分潤了靈石,還回去,是不可能了。”

弈秋聽出了嵐卉話外之意,毫不客氣地拒絕了嵐卉。

倪上師也緩緩說道:“這事,弈秋出了很大力,我們並非沒有付出代價,暗市中的打點,售賣,也都是我門中人負責,靈石是門中巫師該得的,對煉器小築,算不上虧欠,此事休要再提。”

嵐卉眼中失望之色一閃而過:“我並沒有收不敢得的靈石,你們如何做,隨意吧。”

說著,嵐卉就欲起身離去。

自眾人發表意見就一直沉默的天琴大巫說道:“嵐卉,說說你覺得楊辰會怎麼做,你對他應該比我們要了解,你的意見對天琴門很重要,畢竟天琴門才是你的家,對嗎?”

嵐卉低下頭,良久,緩緩開口:“師尊,楊辰他現在什麼都不會做的,他會忍耐,他已經習慣了忍耐,這件事,只是一個分割。

楊辰不會報復,因為他會權衡利弊,和我天琴門反目成仇,沒有任何好處。

湯執會聽他的安排,他們的志向,遠不止經營一個店鋪,賺取靈石那麼簡單。

所以,只要宗門不再觸及他們的利益,他們都不會做任何過激之事。

師尊不必擔心任何報復,起碼,在楊辰沒有顛覆宗門的實力之前,他不會做任何其他的事。”

天琴大巫目光微動,嘴角竟帶上了一絲笑意:“就算楊辰能成為元嬰修士又如何呢?嵐卉,你是在警告為師是嗎?

楊辰都沒敢在我面前說這樣的話。

嵐卉,你可能要失望了,你看,楊辰他連與我天琴門作對的勇氣都沒有,只敢向自己的部下出手。

他以為築京觀這點微末手段,就能嚇到我天琴門?呵呵,就這般胸襟,我看也難成大事。”

天琴大巫似乎相通了什麼,楊辰這般行事,在他看來太過幼稚。

如同被大人奪走心愛之物的小孩子一樣,只能拿自己養的狗撒氣,以為這樣就會讓大人顧忌嗎?

太過弱小,無趣,可憐。”

天琴大巫不知道的是,在這件事上。

楊辰和湯執沒有任何的不服氣和不滿。

從雲渺宗被滅門瓜分的那一天開始,楊辰心中最後一絲對錯之念都已經被抹去。

天琴門可以把煉器小築當做斂財的棋子,楊辰接受失敗,只是因為,楊辰還沒有報復的能力和資格,得失之間,一眼可見。

能讓楊辰和湯執忍下的,自然是因為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薊城中苦心經營的基業不容有失。

楊辰可以忍下這些屈辱,直到可以算賬的那一天。

薊城之外,德斌已經獨守了數月,小丘已經低矮了數寸,好在有陣法隔絕,才沒有腐臭之味散出。

法陣外,土地間靈光微閃,楊辰的身影從中閃出。

德斌心中鬆了口氣,這些日子被人議論,真是如芒刺背。

楊辰揮手打出一道靈光,法陣中的地面裂開數丈大口,將小丘吞入地中,靈光消逝,地面已經平整如初,礙眼的京觀終於消失不見。

駐足看熱鬧的修士感知到金丹修士的氣息,也都早早散去,在他們看來,是城中的執法修士看不下去了才來出手。

事實上,薊城百里外,不受薊城管制,薊城中的修士,才懶得管這些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