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辰在住所又等了數月,肝腑的煉化都要完成了,楊寧才找上門來。

早已做好準備的楊辰沒有多言,跟著楊寧出了天璣城,城外的草地可能是受到了妖獸血肉的滋養,今年長得格外茂盛,惡臭的氣味也都已經消散不見,淡紫色和淡藍色的野花,開的格外好看,連成一片讓楊辰的神情也放鬆了許多。

曾經被妖獸毀去的村落,居然又拔地而起,小山坳裡農家種的草藥也沒受到什麼影響,還有小孩子昂著頭,呆呆地看著二人飛遁地遁光流口水。

“楊辰,楊辰!”

楊辰發散的神識收回,看了楊寧一眼:“怎麼了?”

“你修為是不是有什麼變化啊!我怎麼感覺你的氣息不大對。”

“前段時間有所感悟,築基中期了。”

“築基中期了!”楊寧面露喜色:“好!這樣就更有把握了!”

楊辰微點下頭,接著說道:“對了,咱們要去哪裡伏擊?劍星城外會不會太冒險了些,萬一諦妒劍宗的修士去接應怎麼辦?”

“這也是無奈之舉,按照大羅劍宗去往諦妒劍宗的城池路線,那些駐足的小城,表面上是雜駁勢力的城池,實際上都在大羅劍宗的控制之下。

諦妒劍宗弟子太少,除了三座主城,根本無暇顧及那些散碎城池,大羅劍宗藉著和諦妒劍宗交好,將兩宗商道的城池都控制在麾下,我們若是在那邊出手,難免會引起什麼亂子,到時候不好脫身。

而商道最後一座城池,東輝城,距離劍星城一千餘里,這個路程說遠不遠,說近不近,正適合我們出手,就卡在涵合谷裂縫處,等大羅劍宗的修士到了,我們就出手。”

“好,就依你的打算。”

光是趕路,就用了三日,楊辰向遠方看去,已經能清楚地看到一片凹下去的山谷,在山谷的正南方,大地裂開一段三里長的裂縫,還未接近,楊辰就感受到了風中殘留的劍意波動。

“這!這劍意是?”楊辰瞪大了雙眼,直接止住了遁光,腦海中一個想法冒了出來,楊辰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怎麼樣,大羅劍宗十幾代之前的劍魁留下來的劍痕,壯觀吧,我第一次見的時候也很震撼。”

楊寧笑著說道,迎著前方的威風飛遁了過去。

楊辰緊跟著楊寧問道:“這大羅劍宗的劍魁是什麼修為?十幾代之前的劍魁,怎麼也有幾百年了吧。”

楊寧點了點頭:“應該是五百多年前的事,北境修士能是什麼修為?當然是築基修士了,可惜了那劍道天才,如流星般劃過啊,據說那劍魁留下這一劍後,就仙逝於此地了,可惜可惜。”

楊辰看著腳下三里長的裂縫,上面還不斷地飄散著細碎的劍意,歷經五百年,這股劍意還未散去,真是恐怖。

“這般強橫的劍意,很難讓我相信,他是築基修士。”

楊寧揉了揉頭髮說道:“上萬年,總有那麼幾個驚才豔豔的修士出現的,這有什麼奇怪的,據說那代大羅魁首就是因為劍意的桎梏,遲遲不得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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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人傳是別的原因,那代大羅劍宗魁首在刻意壓制修為,不想離開北境,他似乎很厭惡妖獸,遇到妖獸都是斬殺,從不留活口,就連屍骨都不會留下,那時候的北境妖獸,對他是避之不及。

不過也就是因為他對妖獸太過趕盡殺絕,才被百十位妖獸埋伏在此處,在留下璀璨一劍後,那代大羅劍魁就這麼死在北境了。”

楊辰遁光躍進裂縫之中,沿著風化嚴重的石壁摸了起來,因為劍意的緣故,這片三里長的裂縫中,沒有任何植物生存的痕跡,這也是此處格外顯眼的原因。

楊寧只當楊辰是去瞻仰,就在劍痕稍遠的地方停下遁光,等待楊辰回來。

楊辰在劍痕裂縫中感受著五百年前大羅劍魁留下來的劍意,思量著這一劍他是否能夠接下,可惜的是,楊辰覺得自己毫無勝算。

突然,楊辰左手腕處的花紋閃爍出一片紅光,楊辰的意識一瞬間被抽進真靈手鐲的空間中,本應十分昏暗的手鐲空間,此時亮起了一陣白光。

一個消瘦的虛影出現在手鐲空間中,手中握著一把素劍,此劍毫無靈紋裝飾,人影雙目閉合,矗立在楊辰每次進入真靈手鐲空間的位置。

楊辰雙眼微眯,這還是真靈手鐲第一次出現其他的人影,楊辰腦海中念頭翻滾,不知道這人是誰。

單手持劍的白衣身影終於有了動作,只見他緩緩轉身,緊閉的雙目緩緩睜開,楊辰的目光與之對視,腦海中轟隆一聲,一股鋒銳霸道的劍意憑空出現在楊辰的腦海,化作一道劍種留在了楊辰的識海中。

一段陌生的記憶出現在楊辰的腦海中,楊辰微低頭顱,看到了手中的那把素劍,一個恍惚。

面前是虎視眈眈的上百頭妖獸,楊辰草草看去,不少妖獸他都認得出來。

那些妖獸眼中帶著兇殘嗜血的光芒,死死盯著自己,不對,是這個陌生的身軀。

少頃,握著素劍的手臂微抬,劍光肉眼可見地扭曲,一股恐怖的劍意包裹住了楊辰的神魂,劍光的光芒,似乎壓過了頭頂的大日,一劍盪出,諸邪避退。

無形的一劍劃過,擋在面前的百十隻妖獸,一隻接一隻的倒下,大地一瞬間就出現了一道裂縫,並非是如今的三里劍痕,而是足足十里。

楊辰以一個旁觀者的視角,親臨了五百年前的那一天,見識到了大羅劍宗劍魁的劍意,純粹的霸道!有我無敵,是如此的堅定,哪怕是面臨絕路,大羅劍魁的心念也沒有絲毫的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