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師兄,你好像沒什麼反應啊。”

江真想要用手擦擦什麼都沒有的嘴角,看了看滿是鮮血的手,末了還是放下。

楊辰嗅了嗅鼻子,看著城中忙碌的武者說道:“習慣就好了,多看幾眼,你也就麻木了。”

宗門的安排果真都有深意啊,楊辰心中一陣嘆息,沒有比北境更適合磨練弟子心境的地方了,死亡似乎是這裡的主旋律,是懸在每個人頭上的劍刃,不知何時就會落下。

回頭看看遍佈平原的妖獸死屍,楊辰嗤笑一聲,妖獸就沒有這種煩惱,它們就不會為同類的死亡而感到悲傷,這樣的想法,當然有失偏駁,不過對於楊辰來說,就是如此。

楊辰就在城頭上凝聚了一片水法,五行基礎法術對楊辰來說已經是信手拈來了,楊辰本是打算洗一洗身上的鮮血的,看到那些武者自然而然地用手捧著靈水貫入腹中,楊辰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拉著江真飛遁向城中戰堂,還是先回去看看情況再說吧。

“楊師兄,你真的很強,為什麼在宗門裡沒有聽說過你的名頭。”

江真回過神了,剛經歷過風雨的小子,褪去了浮誇的心境,也認識到了北境修士的風采,如今對楊辰滿是崇拜。

對這個師兄,江真很是仰慕,同樣是築基初期,楊辰怎麼就那麼強橫,這讓江真無法理解。

和其他的劍修一樣,慕強,是江真的毛病,對於強於自己的修士,他還是願意請教的,五個呼吸將兩個三級妖獸斬殺,這戰力比一般的築基中期修士還要強上許多。

楊辰懶得搭理江真,嘴上應付著回答幾句,就在戰堂門口草草洗了洗身上的血跡,換上一身乾淨的衣袍走了進去。

戰堂中已經坐滿了修士,江真沒好意思在眾目睽睽之下洗漱,就帶著一身血跡進了戰堂,戰堂裡的氣味並不好聞,很多修士都沒來的及處理身上的狼狽。

練氣修士都癱軟地靠在四周,強打著精神,他們太疲倦了,戰堂中的修士肉眼可見的少了許多,楊辰衝上座的三堂堂主行了一禮,就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

楊辰的身影引起了許多築基修士的注意,接連向楊辰點頭示意,楊辰也報還以微笑。

有些修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向最近的修士悄聲提問,戰堂中靈力微動,都是互相傳音的法術波動。

上座的令堂堂主目光閃了閃:“各位道友都在說什麼?有何事不能直言啊?”

金丹修士發話了,那些傳音的散修都停住了法術,令堂堂主目光微移,看向下手的令堂修士。

那令堂修士連忙行禮說道:“稟堂主,剛才我們在討論楊辰師弟的風采,群獸環伺中帶頭衝向妖獸群,幾個呼吸就陣斬兩頭三級妖獸,厲害的很,讓人心生敬佩。”

“哦?呵呵,咱們這裡還有這等厲害人物?我怎麼沒聽說過?”說話的是戰堂堂主,慈眉善目,一副老好人的樣子,楊辰瞄了幾眼只覺得面熟,卻想不起是誰。

楊辰當然想不起來,不過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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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有過一面之緣,那是楊辰被解救出黑鷹妖嶺的時候,傳送陣前,向梁忠南和青鸞大巫彙報戰況的金丹修士,湯真人,就是眼前的戰堂堂主。

湯真人也不會想起幾十年前的一個普通小子了,那時救出的凡人太多,楊辰也沒什麼特別的。

最開始說話的令堂堂主,嘴唇微動,向湯真人說了幾句:

“楊辰,之前是密司的修士,前陣子主動脫離了密司的職務,來北境已經十餘年了,據宗裡傳來的訊息,是千柳的弟子,一開始的調令,是要去你戰堂的,看在千柳的面子,我截了調令扔給了密司,誰知道這小子怎麼回事,主動脫離密司。”

湯真人目光閃了閃,撇了令堂堂主一眼,看向廳中說道:“哪位是楊師侄啊,出來我見一見。”

楊辰深吸口氣,走到大堂中間:“晚輩楊辰,見過師叔。”

湯真人神識瞄了兩眼:“不錯的斂息法術,呵呵,修為也沒什麼不同嘛,馬馬虎虎。”

楊辰面色不變再施一禮:“師叔說的是,各位道友謬讚了。”

“嗯!很好,楊師侄,我聽過你的名字,宗裡叫楊辰的應該不多吧,今日一看,性子也沒有那麼暴烈啊。”

楊辰不解微微抬首:“師叔說的,我聽不大懂。”

“呵,我就是聽我玄孫提到過你,他對你可是又敬又怕啊。”

見楊辰滿臉疑惑,湯真人捋了捋鬍鬚:“我姓湯,師侄有沒有想起哪位故友啊?”

楊辰心念急轉,和楊辰有交到的修士不多,姓湯的除了湯執也沒有別人了,好小子居然有金丹修士老祖宗,還裝什麼散修!就說一個散修怎麼那麼輕易就進了宗門,原來是背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