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柳真人放下手中空了許久的酒壺,看向楊辰說道:“小辰,已經從雷獄中出來了,以後有什麼打算?”

一邊嬉鬧的呂鵬義和桃涵涵也停下手中的動作,同時看了過來。

楊辰神色不變,緩聲說道:“先在法禁閣修煉一段時間吧,剛剛築基,還有很多事情沒有理清頭緒,以後的事情,我也沒想好,再說吧。”

千柳手拄著酒壺,淡淡說道:“小辰,當年的事,宗門沒有過錯,是師尊不好,才讓你受了委屈。”

“哈哈!沒有沒有,師尊言重了,我在雷獄五年,也想的清楚,這件事誰都沒有過錯!

喝酒喝酒,我獨敬師尊一杯,若不是有您在,紀和安師叔,早就將我當做同黨一併處置了,哪還有我解釋活命的機會,多謝師尊。”

一旁的李天祿將千柳的酒杯蓄滿,千柳拿起酒杯喝了個乾淨:“不怪我就好,也希望你不要記恨宗門,雲渺宗是所有同門的棲身之地,難免會遭到邪魔外道的插足。

小辰,被邪魔蠱惑也不是什麼難以啟齒之事,你是無過錯的,我們都清楚,吃完飯就回去休息吧,有空再找你師兄聊聊。”

楊辰將杯中酒喝盡,心中苦楚只有楊辰清楚,錯的是代楓,可也是楊辰,或者說,哪有什麼是非對錯,都是一筆糊塗賬罷了。

杯盤狼藉,曲終人散。

楊辰辭別了師兄師姐的邀請,這點靈酒,還不足以讓楊辰感受到醉意。

越是清醒,楊辰就越是糊塗。

遵循著腦海中的記憶,楊辰在月下走了許久,已經路過洞府好幾圈了,哪怕楊辰心中已經幻想了許久,可終究還是沒敢踏進代楓的洞府一步。

可能是運氣,也可能是有人故意為之,代楓洞府處的禁制,還是當年的樣子。

良久,楊辰從儲物袋中,掏出有些陌生的禁制令牌,輕輕地劃了劃,洞府門口的禁制,如雪般消融,楊辰半閉著眼睛,用神識指引著走了進去。

人面不知何處去,睹物思人,情難自抑。

半日後,楊辰帶著洞府中剩下的所有東西,走出了洞府。

李天祿說讓楊辰遊玩一番,楊辰就聽話地出了雲渺宗。

楊辰心中還有牽掛之處。

不過看著眼前重新修繕過的芝林齋,楊辰還是露出了幾分恍然之色。

“我去雲渺宗找過你幾次,可是訊息傳進去,就沒了音訊,我就不好再打擾你。”

說話的是董管事。

不同與楊辰初見之時,董管事胖了許多,一副中年富商的樣子,此時正頭顱微低,瞄著身邊的楊辰。

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

楊辰將神識從劉姓婦人的身上收回,輕聲說道:“孔老是什麼時候走的,埋骨何處?帶我去憑弔一番。”

董管事猛地點了點頭:“三年前仙逝的,無疾而終,葬在城南!最好的墓地,花了不少的靈石,當然,這都是我該做的,請吧,楊師叔。”

董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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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引路,楊辰跟隨,城南埋骨之處,最顯眼的墳墓,就是孔和的埋骨之地了。

墳前擺放了不少的貢品,看樣子前不久還有人來憑弔過。

“孔先生醫德高尚,譽滿杏林,懸壺濟世,城中人,多少都受過老先生恩惠,楊師叔放心,時常有人來此拜掃壙塋。”

楊辰盯著墓碑上的名字,掏出兩塊中品靈石遞給董管事。

“董管事費心了,你先走吧,讓我一個人待會兒。”

董管事順從地收下兩塊中品靈石,他清楚楊辰對孔和的情感,悄無聲息的離開,將空間留給楊辰自己。

楊辰繞著墳丘走了一圈,嘴上唸叨著雜七雜八的話語。

今日不是什麼重要的節日,墓地中並未有其他人。

楊辰摸著孔和的石碑,將心中的苦楚傾訴個乾淨,有些話,楊辰也無處訴說,不管孔和是否泉下有靈,能不能聽懂,楊辰也不管了。

人活著的時候,楊辰總是報喜不敢報憂,從未向孔和說過自己的難處,此時卻可以坦誠一些了。

孔和的身體早就不行了,楊辰心中有所準備,是楊辰以前太過自私,不敢承受孔和逝去的傷痛,用丹藥和靈力,強行為孔和續了幾年的性命。

如今孔和壽終正寢,是喜喪,壽長乃無間地獄第一大劫,去了也好,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