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韓馥走在前面出了堂屋,韓茂默默起身,跟在後面。

見狀,蔡邕等人臉色凝重的,注視著韓馥和韓茂的背影消失在視野裡。

剛剛韓茂一言不發,也不上前跟韓馥見禮,而韓馥明顯在韓茂不發言,他的笑容有些僵硬。

僅僅那一會工夫,明顯讓他們都能感覺到,這對父子之間有些古怪。

夕陽西下,淡淡餘暉,清風徐徐,吹動髮絲。

庭院石亭。

韓馥抽了一塊石凳坐下,又遞過一塊石凳給韓茂,他嘆息了一口氣:

“茂兒,你可有什麼想對為父說的嗎?”

“我……”韓茂接過石凳,剛一坐下,聽得這話,他遲疑了,欲言又止。

“哎~”見此,韓馥長長嘆了一口氣,他揉了揉額頭,極其無奈道:

“好吧,看來這些年為父還真是失敗,你還在為你孃的事情,怨為父對嗎?”

“?”

韓茂一臉震驚,他覺得有些莫名奇妙,他記憶母親陳氏都過世很久了。

他很難理解,為何父親突然提這一茬?

哦,想起了,當年母親病重,想見父親最後一面,滿大家心急如焚,卻到哪,都找不到這韓馥這個當父親的。

也是從那以後,他才有了,只要寫信去御史臺,他父親必回信,條件允許,當天或第二天必回家的特權。

正在他想著,又聽韓馥又道:“你給衛覬寫的那一手字,真的大氣磅礴,賞心悅目,連為父都自嘆弗如。

而在為父這兒,卻只有這個如孩童亂畫,讓為父帶出都嫌丟臉,這就是你對為父的報復,對嗎?”

韓馥說著,他從懷裡小心翼翼的,掏出那捆字跡醜陋,卻讓他視為珍寶的竹簡書。

看到這一幕,韓茂雙目瞪大瞳孔微縮,他的心,猛然一抽一下,被這舉動,觸動了。

縱使,別人都嫌棄這醜陋不堪字跡,唯獨他父親,卻當個寶,小心收起來。

無怪乎,這字誰也不認識,他的父親能認識,認了數年之久,從不嫌棄,因為那是他兒子寫的字!

見到韓茂這般反應,韓馥自以為猜到了,又苦澀道:

“你這身醫術,應該是在你娘去世後,就開始偷偷學醫術,學了很久了,對嗎?”

好嘛,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嗎?

我這身醫術,明明是跟我師姐學的。

只是,很奇怪,這父親,經歷了什麼?咋自行腦補這麼多?

韓茂有些好奇,他父親的遭遇了。

於是,他決定靜靜的繼續聽下去。

看看這父親能不能是個成熟的父親,會自己腦補,把什麼事都圓了,這樣就省得他自己費口舌解釋了。

見韓茂還不開口,韓馥自嘲般,勉強笑了笑道:“不說不知道。

原來,我家茂兒是這般優秀,卻唯獨我這當父親的不知道。

甚至你還想方設法瞞著為父,若不是你鍾情蔡氏千金,從而嶄露頭角。

為父很有可能,這一輩子不會知道,你說可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