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知之,韓文節韓兄,此人頗有文名,與我那四兄荀諶比較熟絡。

文若與他倒也見過數面,可元常兄遇到什麼難處,需要韓兄幫助?

若是如此,文若倒是可以幫忙引薦。”

荀彧一聽好友提到韓中丞,他烏黑的眸子,閃過詫異之色。

他當先想到的,便是好友是否遇到棘手的麻煩?

畢竟,大多找韓馥這個御史中丞解決的問題,不是棘手問題,也不會找他。

他自然很熟識,能牽線搭橋,可以這樣講,別說韓馥了。

只要在潁川有頭有臉,有薄名的英才,就沒有他們荀氏不熟悉,不認識的。

他們荀氏和鍾氏最大不同,荀氏能長盛不衰,靠的就是廣結善緣,相交甚廣。

一旦遇事,八方來助,荀氏方能逢凶化吉,蒸蒸日上。

“那倒沒有,只是今日我見到韓中丞之子韓茂。

此子小小年紀,端是不凡,來日定非池中之物也……”

當下,鍾繇將今日見聞和荀彧分享了起來,更是讚不絕口。

“元常兄,你說的真是韓兄之子韓茂,那小子嗎?”

聞言荀彧一陣恍惚,他一臉古怪看著面前不住讚歎韓茂的鐘繇,他很是愕然道。

兩個月前,他還韓家跟韓茂見過一面。

無論如何,荀彧想破腦袋,也無法把兩個月前,他見到的韓茂,和現在鍾繇口中的韓茂聯絡在一塊。

鍾繇口中的韓茂,如潛龍在淵,遇風雨龍騰萬里,大展宏圖。

而,他見到的韓茂文路平庸之姿,武路稀鬆平常,哪一點都跟鍾繇說的不搭。

“那還能有假嗎?難不成韓中丞有兩個教韓茂的兒子?”鍾繇頗為不解,見好友這般表情,大為奇怪道。

“唔,那倒不是,只是文若著實難以接受,短短兩個月時間一個人變化這般大。

實不相瞞,元常兄,兩個月前,韓中丞邀請文若到家中小聚。

席間,韓中丞想讓文若收韓茂此子為徒,文若不好駁面,便出道簡單題,小試一番……

最終讓我很失望,此子腹中無墨,文章平平,如榆木疙瘩,不堪造就……

元常兄,你說的要是這個韓茂,我還認識,但你說的明顯和此子天差地別,完全不是一個人……”

當下,荀彧苦笑著,講述了兩個月前,在席上小試後,他無奈,大為搖頭,直接拒絕收徒之請。

而韓馥見兒子韓茂,連荀彧明顯出的簡單題目,都答的驢唇不對馬嘴,更是擱那,大感丟臉,連連嘆息,苦澀且無奈而作罷,不再提拜師之事。

“這真是我認識的韓茂嗎?……”鍾繇遲疑了。

他著實無法將荀彧講的韓茂,跟他今日見到的韓茂聯絡起來。

他對韓茂頗具好感,便琢磨了一會,而後頗為不確定推測道:“

“文若,你好好想想,會不會是這樣的?韓茂那小子,不想拜你為師,自汙藏拙呢?”

“倒也不無這個可能,那為何短短兩個月,前前後後,他變化這般大?這說不通啊!”

荀彧微微吃驚道。

好友鍾繇這樣的推測,還真是他從未想過的方面。

畢竟,這樣的小事而已,過去了,也就作罷了,他不會放在心上。

說起來,他也就對韓茂當時回答不出來,他出的那道題有一點印象。

現在想想,還別說,還真有可能人家不想拜師,故意為之的。

只是,他想不明白,為何之前一直藏拙,現在不藏了,這不是很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