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賬房辛苦一下,忙不過來去後面喊他。

賬房擺擺手,讓掌櫃回房歇息,前面有他就行。

以前跟著老掌櫃,生意沒現在好,他基本不管前面的事情,現在不行,每天都有一陣子忙,他要拿著算盤盯著結賬。

如果趕上韋青過來要糧,就更忙。

他們不光是要大米,關外人吃麵食,還要稱白麵和雜糧,幾十石糧食,要分好幾種稱。

且說梅幫兩兄弟換上獵戶服裝,拿上套野豬的套子,臨出門還不忘到灶房摸了一把鍋底灰,胡亂的擦在臉上,加上一身獵戶行頭,一點也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出了鎮子,往西走有一條崎嶇的山路,大都是上坡路,一直蜿蜒到韋彪盤踞的山腳下,大概有七八里路。

路雖不遠,但異常難走,窄小的碎石路,是雨季山上的雨水沖刷而來的,根本就不能算是一條路,只是一條自上而下的水道罷了。

像韋青下來採購糧食蔬菜,大都是要人肩抗人背,連馬匹都無法行走。

他們帶來的馬匹,都寄養在福集旁邊一個小村子裡,派了十幾個土匪看管餵養。

不能不說,韋彪選的這個地方,雖然難走且供給困難,同樣,圍剿他卻幾乎不可能。光是進來到山腳下就是個難題,更別說爬到山頂,那就只能是束手待斃。多少人上來都沒用,根本就沒辦法形成戰鬥力。

想拿下韋彪,只能智取,不能強攻。

他倆進山沒多久,就追上了韋青帶的那幫人。足有七八個,每人揹著一筐菜,手裡拿著棍子,吃力的移動著腳步。

梅幫兄弟沒再靠前,坐在一塊石頭上,看著他們走遠。

靠的太近容易被發現,反正就這麼一條路,也不怕走錯。

他倆估摸著那些人走出一大截了,才再順著小路往前走。

道路越來越難走,有一段就是從這塊石頭跨到那塊石頭上,腳力差的,根本就上不來。還有的地方有好多落葉,昨夜下了雨,樹葉溼漉漉的,踩上去直打滑。

再走,山勢突然平坦下來,穿過一片樹林,就來到一座巍峨的大山腳下。

他們不再向前,前面是一片開闊地,再走就完全暴露在山頂的視線裡。

舉目望去,從山腳到山頂至少一百丈,垂直的像一面牆壁。

從山頂上垂下兩條繩索,顯然是剛才把蔬菜拉上去還沒顧上收。

肯定還有人攀登的路,上百丈的懸崖峭壁,靠攀登有些吃力,也不現實,不說別人,韋青就上不去,他幾乎每天都下山,這樣直上直下的峭壁,不可能也和糧食物資一樣拉上去。

他倆往樹林的另一頭走,看看山背面有沒有可攀登的地方。

果然,繞過如牆壁一樣的懸崖峭壁,山那邊雖然也陡峭,卻有很多亂石,犬牙交錯間可以攀登,只是擔子卻沒辦法挑了,只能放下擔子,單人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