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的是,因為這條街附近的喪屍被暴君的緣故,附近的一些倖存者有些機敏的已經發現了這種奇特的現象,所以有些人正趕過來。

雖然很輕易地就能想到事出反常必有妖,這裡恐怕不是什麼善地這個結論。

但是人們總是在面對危險時有一種僥倖心理,心裡想著這裡就是救命的地方,或者哪怕有這個顧慮也是一閃而逝,潛意識裡也會排斥。

人啊總是最擅長欺騙自己的。

這叫做確認偏誤,又稱肯證偏誤,驗證性偏見。指個人無論合乎事實與否,偏好支援自己的成見,猜想的傾向。由此,人們在腦中選擇性地回憶,蒐集有利情節,忽略矛盾地資訊,並加以片面解釋。即我們總是趨向於看見我們想看見的,相信我們願意相信的。當我們認定了一個點,我們的大腦會持續,有選擇地去尋找證據來證明我們的觀點是對的,同時對那些證明我們錯誤的證據,則有選擇性地忽略和無視。

現在就正有幾支雜亂的隊伍往這個區域而來,末世剛開始第十天,文明的影子尚有著慣性的影響,就大部分人來說,人性尚在剋制之中。

所以,這三個隊伍其中一個由十幾個人組成,他們神情疲憊,大多是青年或中年人,有五名女性,就神態來看應當沒有遭受那種對女子來說極慘淡的事情;還有一個隊伍人稍多一些,三十多個人,人員構成和前者差不多。他們小心翼翼沿著遮蔽物或是小心爬著,匍匐著,從高處看,如同蠕蟲一般小心前進。

而最後一個隊伍卻是不同,它有三輛車子,兩輛看型號是路虎,霸氣車身格外引人注目。還有一輛是部普通奧迪SUV,這三輛車如同怪獸一般在馬路上橫衝直撞。

兩輛路虎車上是一共七名男性,而在中間的SUV上卻擠上了八九個女性。男性們在車內瘋狂嚎叫著,神情粗暴而癲狂,在還能勉強行駛的一些路上衝著,吹著口哨,遇到不能過的轉彎從其他人行道或是商鋪前險險越過去,讓人感到惋惜的是他們總能找到路。而在他們身後跟著數之不盡的喪屍,咆哮嘶吼,聲威震天,浩浩蕩蕩地潮水般湧過來。

奇怪的是,在此街道附近幾十米處,喪屍就不再靠近,彷彿是那裡有一道無形的壁障般。

這三個隊伍從不同的方向向著這一片趕來。

此時西西還不知道正有人靠近著,她懷著平和了的心緒繼續檢視著附近的地形和危險情況。

一個多小時過去,西西緩慢走著,詳細檢查。

看起來相當詭異,因為一路逛過來,這麼大片區域一隻喪屍都沒看到,但越是這樣越是非常令人不放心。

看錶,十點十三分,上午漸漸強烈起來的陽光照在手腕,閃著璀璨的光,西西用左手拉低了些帽子。

西西一邊想著,一邊微微警惕走在荒涼的街道上。

突然,傳來汽車的轟鳴聲。

只見前面二三十米有幾輛車子從不知哪個旮旯角落鑽出來,車身遍佈劃痕。

下來三個男人,仔細看了看路況,發現這裡堵死了,根本進不去。

“媽的,什麼狗屎!”一個穿著格子衫的男人自以為霸氣地朝旁邊吐了口口水,還把脖子使勁扭了扭,大聲粗魯罵道。看其身材有一米八多,肌肉男,滿臉橫肉的樣子。

“是啊,他媽的,這麼狗熱的天,要下來走他媽的路,操!”一個小黃毛在旁邊觀察周圍,對這壯碩男人很隱晦地眼中有一絲不屑,但接著一臉煩躁地附和罵道。看其身材,大概一米六多,站在男人身邊矮了一大頭的樣子。

然後看到了西西,眼神一亮。“美女,過來!過來過來,問你個事兒!”他大聲嚷嚷道,不過看那急不可耐的樣子怎麼看都有些猥瑣。

西西靜立原地,眼神平靜,不置可否。

這時另一個普通男子跑過去後面大聲嚷著說了一下情況,估計也知道沒有辦法了,必須下來“地下奔”,於是陸陸續續下來十幾個人。

在以第一輛悍馬車下來的一個寸頭男人為首的稀拉隊形下走過來。

雙方距離五米,西西示意不要再靠近了,眾人不以為意。

一個流氓樣的黃衫男子更是得寸進尺,一臉嗤笑無賴地聳著肩膀微微歪著頭繼續往前走到西西身前,伸手想要摸一摸西西的臉,然後被一棍抽飛兩米。西西這一棍是撤步抽在胸膛處收斂了力氣,但也眼看著黃衫男子趴在地上捂著胸口,臉上冷汗直冒,殺豬般嚎叫著,估計得半天起不來。

西西眼神平靜示意那個像是領頭的寸頭中年人。

因為看對面七男八女的神態,基本上猜出那些男人做了什麼事。初見大股人類湧現的同胞之情瞬間淡了大半,雖然猜到一些末世後人心人性的赤裸展現,但真實出現在眼前還是有些憤怒沉重,內心想自己如果不覺醒能力,遇到這些人是否也會淪為這種境地?

這黃衫男子自不量力想來冒犯,便直接出手。

對面剩下六個男人彷彿這才注意到眼前這高挑女子手上提著的那恐怖武器,若是純金屬的,怕不得幾十斤,再看這個女子眼神就不同起來。

力量,從來都是最直接讓人敬畏的東西。即使末世前,種種差異的根本其實還在於力量,只不過經過加工,粉飾,或是轉化,促成,擁有了光鮮的名稱。專家,財富,人才,權勢,諸如此類。

黃毛心裡暗幸,雖然看這妹子是挺誘人的,但幸好剛剛自己沒有出頭,讓那個二百五先去試探一番,果然明智。

他的名字叫周錄,二十多歲,末世前社會青年一個,也就是無業遊民。

寸頭中年人眼神微縮,但他反而燦爛笑著:“真是萬分抱歉啊!小妹妹,手下管教不嚴了。”

西西眼角餘光注意到這人雙手不著眼地放於腹部,一手握拳,而另一手手掌伸展包住,微微摩擦著。

“看樣子我長你一些,不介意的話可以叫大哥大叔都行。”他貌似溫厚笑著緩緩說道。

“嗯”,西西不置可否。

“在下何澤文,是這個倖存者小隊一員,不知道怎麼稱呼?”

西西想了想,“王天空,”平靜語調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