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等等我,叔叔不是壞人,讓叔叔帶你去換身乾淨衣服,帶你去看金魚!”

與和泉美九同行的神官,他的眼神已然完全渙散。

雨傘飄飛,他身上的衣物與髮絲在傾瀉的雨幕中頃刻被浸溼,只得貼近依附身體存在。

“你看到了什麼?”和泉美九高聲質問。

但神官卻根本沒理會。

他似乎沉浸在某種特殊的景象中,對外界的一切都不聞不問。

可是又不對。

即便他精神已經進入某種特殊的領域,但他的肉身還在現實。

他依舊在不斷向前,走的四平八穩,沒被路邊凹凸絆住,也不是撞擊在攔路的垃圾桶,電線柱等等事物上。

“小丫頭你跑什麼啊!摔疼了嗎,讓叔叔幫你檢查檢查身體,在帶你去醫院看看打幾針。”

摔倒。

小丫頭。

視線所及之處,和泉美九看不到神官所說任何的東西。

實際上,在這雨夜的幕布中,在周圍黑暗的環視下,她的視線根本無法看出去多遠。

就連聲音,也只能聽到雨珠撞擊之聲。

“小丫頭,等等叔叔啊!”

和泉美九已經不是第一次遭遇怪談了。

前來東京的神官們也都不是第一次遭遇怪談。

鳥取大神官死亡的黃昏他們所有人都在,他們都親眼見證了鳥取大神官的死亡。

這神官不可能不知道怪談的恐怖。

實際上與他站在一起時,和泉美九就能感受到他在恐懼,他的身子在不斷戰慄。

然而他依舊上鉤了。

而原本存在與他身上的恐懼與戰慄,則不知道被丟進東京街角的哪個垃圾桶中,再也找不回來。

風起。

冰冷的水霧隨風而來,撲打在和泉美九的臉上、身上。

已不是第一次遭遇怪談,可越是遭遇,她就卻越發恐懼。

看不見,摸不著。

即便在怎麼小心謹慎可防範,在怪談出現的瞬間依舊會中招。

她想要後退。

但她不能退。

不光是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