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同過窗的人,那是舍友。

一起穿過開襠褲的人,那是好友。

還有一種那就是一起經歷過生與死的人,那是.....

“哥,我現在一無所有了”林海不知道為什麼就說出了這句話。他真的是一無所有了嗎?不是,只要他打一個電話,什麼都會有,可是他想自己任性一回。

淚水從林海的臉上滑落,被大雨淋落的樣子,看不出他的悲傷。

“跟哥走吧”皮子從地上爬起來,他不知道林海的身份,他只知道,眼前的這個男孩是和他一起經歷過生死的人。

“也許也是個苦命的孩子吧”皮子心裡嘆了一句。

乘著皮子的小電爐,悲傷總被風吹雨打去,林海此時的心就像被天地洗禮過一樣的青山,一片寧靜。

走了很遠,入眼,那是一棟破舊的老房子,在大雨中搖搖欲墜。

樓梯的電燈時好時壞,不夠倒是很乾淨,沒有其他的垃圾,拖著溼漉漉的身子,兩人終於來到了皮子居住的地方在樓層的最頂層。

鑰匙鎖用的還是扣鎖,開啟門的時候還有“咯吱”的聲音,進到房子裡,不是很小,也不是很大的空間,莫約有15平米的樣子,還有一個獨立的衛生間,裡面倒是很整潔,而且東西擺放得很有規律,床上被子也被疊成了豆腐塊狀,還有幾件破舊卻被洗得很乾淨的衣服掛在牆邊,這就是曾經全國冠軍的如今居住的家。

林海心裡有說不出的難受,他很想問這個“草蛋”的世界到底怎麼了?為什麼那麼多“賣國求榮”的戲子活得那麼光鮮亮麗?為什麼那麼多拿著國家的資源來成長卻跑去國外做貢獻的人還那麼受人尊敬?

“把衣服脫下來吧,我先去給你熱一下水,你還小,不能受涼太久了。”皮子接好一桶水,把電熱器放進去加熱,然後自己又拿著另一個水桶申出窗外去接水,嘴中還喃喃有詞“這下好了,可以免費使用天漏水,不過你小子可就沒這福氣了,洗水龍頭的水好了。”

“哥...”林海說不出話。

“小男孩就是沒見識,喝酒不?我床底下有一瓶二鍋頭,來點,暖暖身子。”皮子對著林海指了指他的床底說道。

林海去拿的時候他口中唸唸有詞“喝乾酒也不是個事,可惜了,這麼大的雨天,也沒哪家商店開門”顯得有些遺憾,想著想著突然眼鏡亮了起來大聲喊道“小兄弟,我那皮箱裡還有一包花生和一包瓜子,放心,是在火車上別人送的,還沒開封呢!”

聽到這,林海終於忍不住,淚水從眼角滑落,不是嫌棄,也不是感動,是為皮子感到不值。

皮子沒注意到這邊,他正在專心的接著雨水呢,等他回過頭來,林海已經止住淚水,再加上被雨淋過了,所以皮子倒是也沒發現林海哭過。

外邊的雨還在嘩嘩的下著,林海洗好澡之後,又餓又累的皮子也去洗了他的“天漏水”。

“等會啊,我去煮個麵條,現在商店也不開門了,要不然今個老哥我肯定帶你去開開葷”皮子壞壞的笑起來,只是他的笑讓林海覺得很溫暖。

一瓶二鍋頭,兩碗熱麵條,兩個人,兩杯酒,花生,瓜子,雨滴,在那一刻融成一副畫,那幅畫名字叫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