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吹雲當然沒什麼心情為難洪河這個傻子,他也不是睚眥必報的人,也不說不怒,只是單純懶得報復而已。

“諸位。”

他走到空地之前,面對神色各異的神字營兵卒:“洪某今日倖進神字營校尉,深感慚愧,也怕諸位戳我洪某脊樑骨,倖進之人,靠父親的地位才能有今天的廢物。

洪某慚愧,平日懶散怠惰,上有愧孝義,下對不起時間歲月光陰如梭。

卻有朝一日能夠坐上校尉這個位置。”

遊吹雲再次用那的王八之氣的目光橫掃神字營,能與其昂然對視者,竟然只有寥寥數幾。

“是實在慚愧,但是——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天下板蕩,域外天魔時時刻刻都在入侵家園,意圖以人為食,塗炭生靈。

大丈夫當有以天下為己任,廓清山河之志向,洪某便是先前再是廢物懦弱,也要為自己的親人,兄弟,挺身而出,雖一命但不吝惜,雖一死,只求無憾!

這個位置,洪某德不配位,但也要厚著臉皮坐一坐,好叫天下人也知道我的志向!”

遊吹雲一言既出,忽然伸手凌空拔出賽張飛腰中佩刀,狠狠的往旗杆上一剁。

旗杆應聲而倒,砸在地上令人心驚,眾人仔細看向氣勢磅礴的領兵校尉大人,見其目光堅定,言語果決,顯然是發自肺腑,這才忽然醒悟,他們固然是為了前途來當兵,可是當兵責任是保家衛國。

“神字營,固然是仙宮禁軍,更是神尊親軍,卻也要時刻做好出徵準備,要做好犧牲的準備!從今往後,你我同胞,性命就相交,若違此誓,猶如此木!”

遊吹雲指著斷旗杆一字一句道。

——

與九隊隊長陳浩南把手言歡之後,遊吹雲終於將目光對準一座營帳,走過去掃視一圈:“你們隊長呢。”

面面相覷之後,一人拱手道。

“回稟校尉,隊長她自從比試之後,便再也不見人了。”

其隊員回答道。

“什麼?今日可不是休沐。”遊吹雲成為了領兵校尉之後,並沒有頂盔摜甲,按例許以十日假期休沐,所以他還沒有立刻領兵練操。

“你們隊長是不是在帳中?”

遊吹雲忽然目光一凝,瞳孔收縮,狐疑的看向帳篷之內。

“沒……沒有。”

隊員們眼神慌張,遊吹雲好似意識到什麼,立刻撥開人群,強行進入帳篷之內,竟然看到一個空床,東西都被收拾走了,而鎧甲則完好無損的掛在那裡。

“你們隊長呢?你們可知道,私自離營可視為逃兵。”

眾人霎時無語,明明最喜歡玩兒失蹤的可是你洪七洪少爺。

遊吹雲這番話出口,眾人暗自吐槽,卻沒有一個竟然有勇氣回答的,大家都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這句話,都以為他是要拿隊長開刀,所以一個個不敢吭聲。

遊吹雲繼續怒喝一聲:“我在問呢,人哪去了!?”

眾人打個寒顫,終於有人開口:“隊,隊率說家裡有事,立刻要走。”

家裡有事?好經典的藉口。

遊吹雲刻意板著臉,然後立刻一聲口哨喚來赤兔,大馬金刀的驅馬急奔。

他任校尉之後,立刻查閱過神字營所有人的檔案,並且在仔細研究過後,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自然是關於她的。

———

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而這位冷清女子隊率所住的地方,卻是在靠近仙宮的最內層,在王公大臣雲集的那條大街上。

這就有意思了,神字營出身除了洪七這樣的奇葩,乃是天生貴胄,其餘人大部分都是泥腿子,怎麼會有頭鳳凰在裡面潛伏著卻無人知,卻又偏偏讓自己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