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指路的那個南天門弟子。

「放屁,大家分明看見了……」那人本想多說兩句,卻驀然與南天門弟子的目光對上了,那兇悍的眼神將他的話硬生生的嚇了回去。

「我石老虎,從不說慌。」

原來方才為遊吹雲指路的人,正是老熟人石老虎!

石老虎乃是築基境中一等一的硬茬,他為了金丹機緣,拼了老命贏得了前七百的席位,才來得這仙界深處。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知道石老虎的兇名,故而不敢招惹。

不過石老虎此刻並沒有其他心思,盯著遊吹雲方才消失的地方納悶:「這個傢伙,好像認識我——而且,怎麼感覺我也認識他?」

——

天將神塔。

說是塔,實則外貌就是一尊幾千丈的神將塑像,但仔細看去,構成這神將眉眼的卻都是密密麻麻的小雕像。

原來這些小雕像都是從古至今無數歲月裡在天庭任過神將的英雄好漢。

而大神像的外邊,原本是一處天河蓮塘,可惜仙界破碎,天河早就斷流,露出河床和一大片乾死的荷葉來。

這裡完全就是一片沒有生機的地方,但是,這裡也是充滿機緣的地方。

天河淤泥之中,有許多從上游被沖刷下來的廢墟建築,其中更是不乏含有至寶在其中。

而天門大開,這荷塘會短暫的活過來……將這些至寶含在荷花之中,只要一開放,就會展露裡面的寶物。

所以歷來來到仙界碎片的高手們,都會先來到天將神塔等待蓮花開放,並且提前佔據自己選擇的含苞待放的才露尖尖角的小荷。

至於能不能守住,被別人看中了又怎麼辦,則全憑本事了。

白七彩還是來晚了。

她步入天河蓮塘,看著滿目大如廣場的荷葉,高如樓閣的荷花包,只要稍微大一些的,俱是有人佔據了。

「喲,我當是誰,這不是白家大小姐麼。」

一進來,就看到了日月神教聖女聖子坐在最遠一處,也是最大的荷花包之之一的上面冷嘲熱諷。

「聽說白大小姐被神王墓俘虜,被那個狼心狗肺的遊吹雲釘了一身的魂釘,慘不忍睹,要緩好幾年才行。」聖子倒沒有聖女那般語氣難聽,不過也還不到哪去。

「如今你強行參加天門大會,還來這天河蓮塘做什麼?」

聖女冷笑道:「你爭得過誰?」

白七彩能感覺到幾道充滿憐憫的目光,當然,也有不屑的,挑釁的。

聞人竹笑,單淳等人,亦是佔據了位置,此時此刻,卻是南宮神霄沉聲道:「你二人莫不是忘了,我等南天門的人還在這裡?」

「哦,你要出頭?南宮神霄。」聖女不屑道:「你連白七彩這種破爛貨也要袒護不成?神王墓之後,白七彩可是你們南天門的恥辱,人家乃是厲王夫人,你莫要疼愛錯了人!」

南宮神霄哈哈一笑:「白七彩如何,那是我們南天門的事,輪得到你這個外人置喙?」

「夠了!」

卻是白七彩首次開口打斷他們。

「我白七彩問心無愧。」白七彩目光凜然,盯著聖子和聖女:「你們的蓮花,我要了!」

聖女發出一陣怪笑,上下兩排牙齒清晰可見,和她姣好容顏完全不相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