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這話說的我想揍你,你有我遊某人慘?好不容易找到的親人全是害我的。」

斗篷人似乎也靠在了灌木中。

「小子,我可不比你好過……你有我這個爹,更頭疼………」

「得了,得了。」

斗篷人搖頭停止了這個話題。

隨後一個酒壺拋了出去,滾到了王珞身邊:「醉春來?好酒好酒!」

金刀衛們呼的便圍了上來,看著王珞揮舞著兩條脖子粗的大鏈子,扯開酒封咕嚕咕嚕喝了起來。

而那名千戶也化作一道流光,輕功爐火純青,幾乎就是一陣狂風颳過,這院子裡便被他檢查了一番。

「奇也怪也,王大人哪裡來的酒吃?」

千戶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王珞卻不回答,猛地灌了一口,卻食不知味,仰躺在地:「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

文鴻皇帝。

這時一位怎樣的皇帝,這樣說吧,登基儀式都還沒有確定,但這幾天文武百官甚至連家都沒回,幾乎都要住在朝堂上了。

尚膳房負責了這幾日的飯食,亦是到處借人,忙得不可開交,要知道一位大員背後又有多少親衛差人?

而文武百官都是吃精細糧食吃慣的貴人,哪裡吃過囫圇一般的大鍋飯?而且是文鴻皇帝特意下令所食得書院飯,美曰其名憶苦思甜,據傳言,乃是皇帝當年在平安書院吃的堂食。

可是大員們也不敢當庭叫苦,因為皇帝也捧著盒飯和他們一起吃咧。

皇帝盒飯裡也就幾根青菜,一塊豬排,唯一亮眼的便是端的是金碗……

大員們都好奇得很,這皇帝不是儒家的麼?這等大殿擼袖子吃大鍋飯,僭越之舉……不合禮儀呀,大大的不合啊。

可是皇帝才登基,老首輔也不說話,哪個不開眼的敢上前去主動蹚一蹚三把火?

罷了罷了,後世也可記載文鴻初年的君臣勵精圖治,不下朝的的膾炙人口的故事。

但是呢,經過這幾天的皇帝和群臣不息的工作,竟然將那存在內閣裡一大堆的奏疏通通梳理了一遍,君臣對峙,三言兩語便能解決一件事,效率達到了巔峰,唯有一些政策國事,可以多爭論許久,內閣也能立即拿出解決辦法——畢竟內閣在天德駕崩之前,便已經在祁瑾瑜的督促下開始加班了。

終於終於,在連續工作了一旬十天,皇帝才同意官員們才一身臭烘烘的各自回了家,回家路上俱是身心俱疲,對於皇帝也多了敬畏之心。

畢竟工作狂是自己的頂頭大佬,上行下效,誰敢懈怠?

這也是皇帝傳出的一個訊號,朕文鴻一朝,要勵精圖治,創出盛世景象來。

——

日薄西山。

文鴻皇帝到了寢宮之中,整個後宮又立刻緊張起來。

本來就提心吊膽了十日,這時候新帝回來了……要知道高皇后已經被軟禁在了棲鳳宮中,半步不得出。

其餘宮中妃妾更是緊張,自己會不會被打發去當尼姑,或者守陵,最差的便是陪葬了。

十日未動,如今新皇帝歸來,會不會又生變化?

訊息傳來,新帝一如乾清宮,並未回養心殿,而是連夜過了後花園,去了那一一處處凋敝的古行宮,便是俗稱的「冷宮」。

這些沒有牌匾,朱牆失色,瓦片成渣的行宮裡,有不少人居住,聽聞新帝來,皆冒出頭來望。

文鴻皇帝看到了滿牆白首,垂老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