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他悶悶開口道:“為什麼要堵住?江南的氣運流向貧瘠的交州難道不是好事?”

“江南自古以來便是納稅大戶,如若江南出了問題——誰來負責?”蘇西橋本來想問的是如若江南賦稅出了問題,誰來補這個窟窿?你沈寂嗎?

“風水寶地,則風調雨順,氣運汩汩來,則一地安穩太平數百年!”

沈寂道:“是,誰也不願意削減手裡的財物,好比煮熟的鴨子就這般飛了?可是,你們江南算是大夏國土,交州便不算了?交州正值多事之秋,百廢待興,沒讓蘇南再捐款捐物都不錯了,只是流入了復興之氣運,又算得了什麼?

難道交州的百姓,不算百姓?”

沈寂一連串的發問,振聾發聵,但是蘇西橋冷笑一聲:“交州重建,亦或是就是南越府那一塊土地!地廣人稀,要重建不得幾十年?你也知道我們大夏彼時國力強盛,此時卻是內憂外患,哪裡等得起幾十年?

而江南乃是高屋建瓴之地基,動之則傷國本。”

“國家發展乃是大計!以十年百年千年為算,區區幾十年,蘇大人便等不了?或者說是手裡的銀子嘩啦啦溜走,實在是心疼!”

“沈寂,你胡說八道,我根本就沒把自己的利益放在心上!”

“誰胡說八道……”

兩位閣老眼看又是針尖對麥芒的要爭吵起來,可是其他閣老似乎在看戲一般。

因為大家心裡都知道,這倆戲精就是在鬧一個人,把這人鬧起來了,這問題便能得到解決。&n

老首輔咳嗽兩聲,聲音從屏風後傳來——原來那屏風後面有一張躺椅,哪位閣老累得實在不舒服了,便可到躺椅上小憩幾分。

老首輔既然是老字當頭,自然是體力不如年輕人的,他咳嗽兩聲代表自己醒了,隨後由著相近的次輔給攙扶著緩緩走來。

“啊,首輔大人……”

“不小心把首輔大人吵起來了,真是對不住!”倆老狐狸刷的一聲站起來,一左一右,把老首輔接了過來。

“你們兩個這嗓門不在宮裡喊子醜寅卯,打更報點實在可惜了。”

老首輔坐在位置上,喝了口濃茶涮涮嘴巴,一點也看不出有什麼想法趨勢,只是問道:“又再吵什麼?”

不待那二人回答,老首輔便嗤笑一聲:“不用說我都知道,眼下大事翻來覆去也就那幾件……兩位閣老對國家經濟之事頗為擅長,又喜好錙銖算盤……怎麼樣,交州的窟窿堵上了麼?”

最後這句話,卻是在直接問沈寂。

沈寂拱手道:“首輔大人,交州歷來貧困,若無其他地方支援,恐怕極難恢復元氣。”

“哦,是這樣啊——那敢問蘇閣老有什麼看法呢?”

蘇西橋心中一震,沉聲道:“已經在全國組織募捐,馳***州。”

“沈閣老有句話説得對阿,交州的百姓就不是百姓了麼?難道蘇大人不知道,關氣隘此時已經。(本章未完!

第五百二十六章:掌乾坤

一馬平川——若是交州百姓得不到安置,民生出了大問題,農民沒有土地耕種,那豈不就成了流民?流民匯聚在一起,那就成了災。”

老首輔話語緩慢,但極富力量,蘇西橋的臉色越聽越難看,只聽老首輔緩緩道來:“西橋啊,你說,這自古以來,流民逃難,會往什麼地方跑?”

蘇西橋支吾半天,終於還是說道:“自然是會往富足有糧之地。”

“對了,如今關氣隘一馬平川,不就是江南開的大門麼?大門敞開,不就是在迎客來麼?”

老首輔一語中的,把最大的危害講給蘇西橋聽:“流民來了,怎麼安置?西橋,我想你應該很清楚,等流民的隊伍來了,就不僅僅是給錢的事情了……”

“募流為兵,興辦公役……”蘇西橋念念叨叨,臉色越來越不好,直到重重說出“免除賦稅”幾個字,才深吸一口氣停下來。

“首輔大人,我明白了。”

“嗯,國家有難,大家都是掌握乾坤之人,務必俯瞰全域性,從重出發。”

蘇西橋被斥了一番,倒也不惱怒,而是恭恭敬敬的拱手道:“首輔大人,您也知道,這次十萬大軍出征多少資耗都是江南所出……若是再次募捐,恐怕當真引起眾怒哇。”

“沈寂啊,西橋所言,實也有理,你看怎麼解決呢?”

老頭立即禍水東引。

不料沈寂就等老頭把問題拋過來,他腦子裡早就有了答案。@精華\/書閣·無錯首發~~

“我近來得一南越府地方官吏的書信,閱之大為所動……”。

第五百二十六章:掌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