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洪虢還算是鎮定,他也是與妖軍作戰的老將了。

屬官皺眉道:“可是將軍,若是一到黑夜之時,陰兵便有天時地利,恐怕對我軍不利啊。”

洪虢瞥了他一眼:“你是怕鬼麵人趁天黑夜襲我們的大帳?”

“屬下正有此擔憂。”

洪虢沉默不語的望著山口好一會兒:“好吧,若是等到日落還不見陰兵,我們就撤回去防守。”

終於是太陽最後幾分光輝照著,不至於睜眼瞎,洪虢嘆了口氣,大手一揮,看來這個功勞是撈不到了,天殺的鬼麵人竟然沒走這條路。

“將軍!咱們駐紮之地有黑煙——可能是陰兵襲營。”

屬官大驚失色的指向官軍老家——果然,他們出發之地的方向有一股濃濃的黑煙直衝雲霄。

“我糙!”洪虢想不通敵軍有何膽氣敢在天未完全黑之前襲擊營防,那可是足足兩千人守著呢。

沒辦法後方起火,洪虢理當還是指揮人馬回去救火——

所以一千官軍稀里嘩啦便全部從高處下了山,彙集到山腳小路,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回跑。

哪知官軍剛剛下山,甚至還有一部分人仍在下山的路上,剛剛離開的山頂上便傳來了陰風陣陣的鬼叫之聲。

天色已經矇矇黑,乍一傳來,令人毛骨悚然。

洪虢握著長鞭,呀的一聲怒吼,萬萬想不到,這隻陰兵居然將他們反包圍了,準備的滾石等埋伏的東西,竟然變成了他們的趁手利器了。

“傳令下去,不得回頭,全部給我往山外面跑!”洪虢怒吼一聲,將軍令傳下去。

隨後,山上傳來衝鋒的陰兵鬼叫之聲,恰巧的是——這時候太陽完全下山了,也就是說,黑夜,給了官軍們一個猝不及防的打擊。

那一夜,官軍們聽得山呼海嘯一般的鬼叫,大概只能看到一團一團的湧動如同潮水一般向他們滾來。

“不要慌張!敵軍不過幾百人!”

洪虢趕緊下令點燃夜燈,可是幾展足以照亮整個山口的夜燈被敵軍搶先一步給滅了,看來這波敵軍是有備而來,早就安排好了要在夜中以絕對優勢吃下這支一千人的人族官軍。

“將軍!撤吧將軍,我們殿後,您先撤!”屬官組織著一群親兵,護衛著洪虢,要強行把洪虢架走。

洪虢雙目滲血,舉著雙鞭:“不!我不能撤,放我下來,這是軍令!”

洪虢勉強繼續支撐著,然後在腦子裡思慮了一下,立即說道:“點燃將旗夜燈,,讓大家全部朝我靠攏,放穿雲箭告訴營防我們這邊有危險,讓他們做好死守營防的準備。”

點燃將旗夜燈,無疑是危險舉措,雖然能夠讓麾下士卒看到主帥所在,主帥並未撤離,但無疑也是給了暗中埋伏的陰兵們一個明確的直接捉拿對方主帥的機會。

所以點燃將旗夜燈,乃是洪虢放手一搏,其實戰況不至於如此危急,洪虢若是捨得用士卒的命換自己的命,他必然是能平安逃回駐紮之地的。

誰叫他洪虢是個有心氣的將領呢?若是白白在此地折了上千官軍,他洪虢以後怎麼混,而且這次不報而戰,必然會被扣上擅自行動的帽子,估計腦袋照樣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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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是死路一條。

誰知道事情最詭異的是——點燃了將旗夜燈,算不是睜眼瞎之後,方才還漫山遍野的鬼叫,此刻竟然不見一物?

陰兵們咧?怎麼沒影兒了?

就連屬官也納悶不已:“嗯?這麼好的優勢,他們……撤了?”

洪虢也傻了,下令下去統計戰損,隨後在思考這件事情。

“將軍,若是真正的目標不是我們,那麼只會是咱們的營寨啊。”

“你說的有道理,可是,我們營防看到穿雲箭之後,只會更加小心,哪裡會放鬆警惕給他們偷襲的機會呢?”

“或許是——”屬官突然睜圓眼睛,拿著洪虢的手腕說道:“將軍,萬一營防收到我們這邊有危險之後,派出援兵來支援我們,導致營防空虛呢。”

“沒道理,我下了命令——”

“您可是咱們軍的最高指揮!大夏律令,若是上峰受襲死傷,是要追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