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吹雲接下來說了一句令鄭春曉記了一輩子的話……就算多年以後,鄭春曉在鄭家說一不二,他回想起這天遊吹雲說的這句話,仍然熱淚盈眶。

遊吹雲平靜說道:“你看起來不像是作弊的人。”

鄭春曉猛地抬頭,眼神犀利得可怕:“你相信我?”

遊吹雲說道:“為什麼不呢?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是一個不屑於走歪門邪道的人。”

鄭春曉沉默了很久。

“你是第一個相信我沒有作弊的人,所有人都不信我——長老,師父,師兄弟,甚至是小師妹……最後,爹媽都逼我認罪!

可是我沒有罪!我沒有作弊!是大師兄陷害我,他為了小師妹,他……他……”

遊吹雲想了想,道:“鄭家人的話,很符合他們的脾性。”

鄭春曉咬著牙,但是最後頹然放鬆。

“我又有什麼辦法呢?只好黯然離開,成全了大師兄和小師妹。

但是沒想到,大師兄竟然在我臨走之際還給我下套,將我趕到這偏遠的魚龍縣來!好讓我和小師妹再不相見!”

“所以你認了?”

遊吹雲說道:“你就這麼把小師妹拱手相讓?”

鄭春曉六神無主道:“我,又有什麼,辦法呢?我天資愚鈍……我……”

“男子漢大丈夫,生於世間,便應該無愧於心。咱們修道就是為了不留遺憾,不服命運,你卻如此縮頭烏龜,你修道修糊塗了?還修個屁道,乾脆引頸自戮於此算了。”

鄭春曉剎那間仿若被晴天霹靂劈中。

“看在你悔過之心,我不殺你,你且去吧。”

遊吹雲越過他,徑直走向已經官威全無,仿若一個廢物一般的李全——看來在生命威脅面前,每個人都很膽小。

鄭春曉卻突然拜服。

“收下我!”

遊吹雲停住腳步微微回頭,啊了一小聲。

鄭春曉叩服不起。

“收下我!”

遊吹雲好笑道:“我也不過築基修為,況且年歲還小,可沒有收徒弟的心。”

鄭春曉聲音顫抖道:“不做徒弟,也好,只讓我跟隨在您身邊,鞍前馬後,我什麼都可以做!我只想——變強!”

遊吹雲轉過身來,蹲在他面前。

“你無家可歸嗎?”

鄭春曉抬頭茫然。

“我這裡有個地方,有竹屋泉水和真心朋友。”

遊吹雲道。

鄭春曉定定的點頭。

遊吹雲的目光又回到李全的身上,李全顫顫巍巍往後退,一下子撞在桌案上,筆墨紙硯散了一地。

“你要做什麼,你,你不要過來啊……”

李全忽然想到什麼,挺直了腰板:“我是朝廷命官,你殺了我一定會被革職查辦,打入大牢!為了一個農婦,值得麼?你就算逃,也會被朝廷通緝一輩子。”

他話語帶著威脅的意味,繼續說道:“我看你堂堂一個前途無量的少年,如此年輕便做了軍官,甚至連我魚龍縣仙師都打不過你,前途無量,千萬別為了一個農婦自毀前程!我勸你千萬自省,想清楚其中利害,不要為了少年意氣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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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了自己一輩子。”

遊吹雲點頭道:“只要你認罪,錄口供簽字畫押,我自然把你交給知府處置,按大夏律法懲處!

師爺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