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三人也不覺得慢。

“有多遠……?”

“三十里。”

“那不遠。”

——

王寡婦四五十歲,這個年齡不算大,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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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已經滿頭白髮,而且最近有些眼睛不好使了……縫補衣裳的時候總是擦過頂針,針頭扎進肉裡,她總是小聲的嘶一聲。

“又扎手了?老嫂子,你怎麼的就老眼昏花了?”另一個年青長工婦人笑道:“回去歇歇吧,這些衣服我們來補了就是了。”

小院裡還有幾個婦人也一同笑起來:“老嫂子,你去歇歇吧 ”

王寡婦搖搖頭——“不礙事兒的。”

王寡婦訕訕笑著,揉了揉眼睛,不知道怎麼的,她最近老是心神不寧。

這時候,大院裡響起了聲音。

“你又偷錢了?”然後傳來啪啪響的竹棍兒聲,只見一個小少爺被這家大夫人拿著棍兒追打著,哭著跑過來。

小少爺指著王寡婦手裡的衣服,開脫道:“錢在衣服裡面,在衣服裡面。”

大夫人一看便是個貴婦裝扮,但是人漂亮卻有些尖酸刻薄樣,看來是個被寵壞的千金小姐。

她氣呼呼的奪過王寡婦手裡的衣服,往兜裡面摸來摸去,卻也一點兒錢也沒摸到。

“大夫人,小心紮了手……”王寡婦還沒說完,只聽大夫人呀的一聲,捏著食指上面的血眼兒,原來還真是被針紮了。

這麼一紮,大夫人脾氣本來就不好,被針紮了,這一下更是氣極了,竟然重重的甩了王寡婦一巴掌,王寡婦身子不好,撲倒在地,竟然半天都沒爬得起來。

耳朵孔裡流出血來,這隻耳朵被大夫人這一巴掌打聾了。

“啊喲,老嫂子!”

“老嫂子沒事兒吧!大夫人你,你,你怎麼下這麼重的手?”

幾個婦人上前去,把腦袋嗡嗡的王寡婦扶起來。

大夫人也沒料到自己這一巴掌竟然將這老太婆打聾了,一時間有些後悔,可是聽了幾個下賤婦人這般語氣,惱怒不已:“她偷少爺的錢!當然該打,打死都不為過!”

“啊?老嫂子本本分分老老實實的人,怎麼會偷少爺的錢?”

大夫人冷笑之下把少爺的衣裳口袋掏出來,空空如也的展示了一下,說道:“少爺說錢在這件衣服的口袋裡,現在沒錢了,定然是被這個手腳不乾淨的老太婆偷了去!

我可不冤枉好人。”

長工婦人檢視王寡婦的傷勢,憤懣道:“大夫人,你怎麼能血口噴人?明明就是少爺撒了慌,你……你被紮了手,就隨意打人。”

隨意打人?

雖然這婦人說的是真相,但大夫人只關心對方跟自己說話的態度和語氣。

大夫人嬌蠻性子上來,竟然蹲下在王寡婦懷裡強行搶去了一個布袋子,裡面裝的是一些錢。

王寡婦辛辛苦苦存的一部分錢。

她這些錢是拿來給慄員取媳婦兒用的,她省吃儉用,甚至是不吃不用,甚至老眼昏花了也不去看醫,就是從指甲縫裡摳出錢來,也要給兒子省出取媳婦兒的錢。

雖然總是有信箋,有銀錢寄回來,說書的告訴她兒子說家裡已經沒有那麼窮了,兒子當兵了有錢了。

王寡婦並不在意,繼續的存錢,她總是想著,現在多少天苦日子,以後就會過多少天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