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懸著的一顆心慢慢放了下來,也是,自己在這裡意淫半晌,真是愚蠢,人家可是堂堂大師姐,能對一個破滅宗門的名義少宗有什麼想法?

遊吹雲哈哈自嘲大笑了一下,提到兄弟也終於放鬆下來:“書信中寫也就是這幾日了,到時候我給他說,讓他去大師姐那裡請安。”

聞人竹笑臉上居然有些許笑意,輕聲道:“他那般驕傲的人,你我心知肚明可不會做那樣的事。對了,今日找你主要是為了提醒你,下山歷練的人大多回來了,單淳可也是回來了,此刻正在食堂內等你,你——注意一點。”

單淳,齊天的死對頭。遊吹雲與齊天親近,自然得罪於他,而且單淳是名正言順的南天門少宗,掌教之子。

“再怎麼他也不能出手打我吧。”遊吹雲無奈攤手道,“我只是一個凡人,不管怎麼樣,多謝大師姐提醒了。”

聞人竹笑斂去僅存的一絲笑意,眼神在拂過他的剎那有所變化,遊吹雲很瞭解很清楚這種眼神,這種眼神他無比熟悉。

那是上位者對下位者原本的態度,那是淡漠與鄙夷。

遊吹雲眉頭一落。

“你知道就好。青鳥——”聞人竹笑點點頭,喚來了她的坐騎,那是一隻熠熠生輝的青色大鳥,展開翅膀有幾丈之寬。

在偌大修行界可稱稀罕的坐騎。

遊吹雲對著遠去的身影道:“再見師姐!再見大雕!”

可以看到天上的青鳥的飛行軌跡狠狠的墜了一下,然後發出了一聲對它血統汙衊的不滿嘶鳴。

真是個討厭的人類。

理理身上的素袍,邁步進入食堂,果不其然,一個熟悉討打的語調高聲道:“喲,這不是吟嘯宗少宗嗎,牛頭我給您請安了,您也來食堂吃飯啊?真的是,堂堂少宗這麼這待遇啊。”

一個彪形大漢卻有些陰鷙,言語卻很是奸詐怪氣,他杵在遊吹雲面前。

然後抬頭一看,食堂上座區,紅木修飾,雕龍畫鳳,銀屏環伺,是為雅間。其間席中坐著數人,其中一人白袍白髮白眉毛,身上還斜插了一根白雞毛,不,是白鳳毛做裝飾。

眉目如劍但是與白色做出詭異的調和,看起來這人就像滾滾大雪裡的松樹,有幾分傲然之意,他的視線也放在了遊吹雲這邊。

此人便是單淳,真正的南天門少宗。

遊吹雲這破滅少宗一比人家那叫作天差地別。

雙目相對,遊吹雲卻是對牛頭說道:“諾,你家單淳少宗都在食堂,我怎麼不能來?”

牛頭諂笑道:“單淳少宗歷練三年歸來,自然要體察一下我南天門的民情,來這食堂是很好的選擇嘛,來來來,遊少宗,單淳少宗請你上來坐坐。”

遊吹雲卻沒有搭理他,自顧自的在視窗猶豫了一下打了一份素菜,然後坐到了一個角落。

牛頭賴皮賴臉的跟了上來。

“少宗,隨我上去吧?”

“不去了,你們自己好好享用,不用管我。”

牛頭臉色迅速一變。

遊吹雲還未動筷,牛頭直接抄起盤子上下翻了個面,將飯菜倒扣在下面,菜湯將遊吹雲本來整潔的素袍弄得一塌糊塗。

眾人皆以噪響側目,只見這一幕狼狽景象。

咔嚓。

遊吹雲手中的筷子竟被用力過猛擰斷了,始作俑者牛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依舊陰陽怪氣道:“哎呀少宗,您看,您這也吃不了了啊,還是請您去上面坐坐吧。”

遊吹雲神色如常,脖子上的青筋卻有些凸起。

“過分了吧,牛頭。”

此刻食堂人多,兩個少宗自然引人注目得很,不少人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前來圍觀。

“這遊吹雲又被羞辱了,嘖嘖。”

“少宗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拿遊吹雲開刀,估計是想找個由頭引動齊天與他動手,好比較比較二人這三年各有什麼進步。”

“可憐的遊少宗啊,工具人。”

“鴻門宴,這遊吹雲可別瞎逞英雄。”

周圍人議論紛紛,遊吹雲陷入了去還是不去的兩難境地。

就在此時,食堂外一道雷聲炸響。

“坐,坐你馬那個頭!單淳你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