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彈看。”

江玄年一震衣袖,一張仲尼式七絃琴和一份樂譜飛出,落在了王仙媛面前。

“仙緣,還不快給上仙認錯!莫開玩笑了,你哪裡會撫琴?撫棺材板還差不多!”

之前做鬼也不放過江玄年的公孫秉,現在是從心的不得了,唯恐江玄年一個不爽,逆行了仙砂還魂籙。

“可我真的會彈啊?不信,我彈給你們聽。”

王仙媛抱起古琴,攤開樂譜,彈了一首《涼涼》。

對,就是涼涼夜色為你思念成河,化作春泥呵護著我的那個《涼涼》。

已被鬆綁的公孫秉眼珠子瞪的圓溜溜,其實他才是只會撫棺材板那個,但他也聽得出來這琴彈的十分不錯。

刨除掉感情因素加分,其實是彈的還算不錯,比如在江玄年聽來,王仙媛的琴藝大概業餘十級的樣子。

江玄年有評價的資格,首先這張仲尼琴是他親手做的,其次《涼涼》樂譜也是他閒著沒事時,一句一句湊出來的。

沒辦法,這世界生活很艱難很辛苦,再不給自己找點樂子,活著就太沒意思了,時間將十分難熬的。

可修仙以後,江玄年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身懷六藝這個詞對如今的他來說,絕不是自誇,是事實陳述。

不同的是,江玄年的琴藝是花時間慢慢練出來的,王仙媛卻從完全不懂琴,一躍成為還算專業的琴姬,只能說——不愧是系統。

“喜歡這張琴嗎?”

江玄年又問。

王仙媛用力點點頭,這可是張好琴。

“送你了。”

樂師嘛,怎麼能沒有樂器呢。

小仙女抱張古琴,只是看著就已經很賞心悅目。

王仙媛抱著琴,開心的不住致謝,對江玄年的好感蹭蹭往上漲,都快和妹妹王乘煙一樣“好美色”了。

“公孫道長似乎有話想和你們說,你們聊吧。宋鳴羽,給她們弄點吃的,以後你們要相處很久的,別餓著人家。”

江玄年停止了測試,轉身走向廟門口。

公孫秉沒有立刻響應,而是先衝著江玄年深深鞠了一個躬,然後又對土地公愁眉苦臉的法身一鞠躬。

宋鳴羽則趕緊從火盆上的吊鍋裡,舀了兩碗熱粥給王家雙姊捧了過去。

見江玄年出了廟門,似乎有事兒想說的土地公,一咬牙也跟到了外面。

“土地公有事?”

江玄年似笑非笑的看了土地公一眼。

“上仙慧目如炬!”土地公趕緊讚了句,然後才正事:“上仙,如今人越來越多,小神這小廟卻著實狹小了些,小神雖不怕吵鬧,可人多眼雜口雜的,吵著上仙您修行就不好了,所以上仙您看……”

“土地公這是打算開疆擴土了?”江玄年道破了土地公的心思:“五張淨天地咒符,怕是還不夠吧?”

這幾日,向文翠斬殺了不少鬼人與異鬼,第一殺觸發了二十多次,出了四張淨天地咒符,她自己用不上,就全部當作供品送給了土地公。

“上仙所言甚是!五張淨天地咒符自是不夠,但上仙您看這口福壽無量棺上插的法旗,小神若是沒看錯,這應該是太平道的旗門法陣之術。公孫秉能在棺材鋪苦捱這麼久都沒事,多半就是靠太平旗門陣隔絕劫氣,小神斗膽也想一試……”

土地公說出了讓祂這麼活躍的理由。

也算是病急亂投醫了。

“試試也好,萬一成功了呢。”江玄年擺擺手:“土地公自己去和他談,想必他是不會不給土地公你這個面子的。”

太平道雖不屬於九太之列,但他家的旗門陣法確實有獨到之妙,以前也從沒聽說過土地神與太平道人攜手共抗劫氣之事,所以就像江玄年說的——萬一成功了呢。

“多謝上仙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