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貧道明白了。”江玄年彷彿沒有看見那些從飛雪中走出,毫不掩飾想要弄死他之意的寨民:“桑姆元君,再給你加上一條裹挾民意,你應該沒有異議的對吧?”

“道長,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官府都沒有你管的寬!”桑姆元君盯著江玄年:“區區五氣朝元練氣士,管太寬,會死的!”

“你們別吵了。”郝紅娘站到了對峙的一人一神中間,神情急切的看向江玄年:“道長,你快些走吧!快些離開桑下寨,走的越遠越好,求你了……”

不愧是帶著【善良】屬性的,這都已是針鋒相對了,居然還傻傻的想要弭平爭端。

你真以為,桑姆元君是個與人為善的善神?

祂,分明走的也是集人道香火,侵奪神道立地成神之路,是萬民香火塑出了祂的妖神金身。

若正本溯源,祂不過就是個桑木樹妖。

也許,當初祂也有著如你一般的善良屬性,可萬民香火在成就祂的同時,也改變了祂。

如今,祂已與我剛剛提到的“野心家”,並無區別。

郝紅娘,跟著這個野心勃勃的桑姆元君混,你遲早會被坑死的。

江玄年散去雷法手印,不疾不徐掏出了一疊金色的剪紙小人。

“桑姆元君,你可識得此物?”

江玄年揚了揚那疊彷彿小兒手工品的剪紙小人。

桑姆元君識得不識得不清楚,反正郝紅娘是懵懵的看著,就差把不認識刻在腦門子上。

於是,江玄年抖手甩出兩張剪紙小人。

沒有任何聲光電特效,兩個身高丈二的金甲神將,便悄無聲息出現在了江玄年身前。

兩尊巨像雖都是赤手空拳,可單單只是壓迫性的身高與體格,壓迫力便已是十足。

後面那些虎視眈眈的寨民,一片騷動。

巨物恐懼,顯現無疑。

“參見法主——”

兩名金甲神將,甕聲甕氣抱拳行禮,音波震動了它們頭頂上方桑葉殘雪,又是一片紛紛揚揚。

桑姆元君沉默片刻,才向前走了兩步與郝紅娘並肩而立,開口說道:“道長,你誤會了,小神無意與你為敵。”

呵。

能屈能伸。

做神,可惜了。

江玄年正欲再開口,忽然有人氣喘吁吁奔來,邊跑邊叫:“不好了!魚龍鎮的人又打來了!不好了,魚龍鎮的人又打來了!大家快去守寨牆!不……啊呀我的娘……”

氣喘吁吁來報信那人,終於看到了那兩尊身高丈二的金甲神將,竟嚇的腳下打滑跌了一跤,屁股差點摔成四瓣。

江玄年便咽回了本想說出的話語,且靜觀其變。

在江玄年的沉默中,籠罩全寨的巨大桑樹,桑葉互相碰撞沙沙作響,最終發出了類似人言的聲音——“去、御、敵!”

江玄年靈覺被觸動,察覺到了微不可察的神力波動。

那些被金甲神將震懾住了心神的寨民們,在神力波動中如夢初醒,若潮水一般退去,消失在了江玄年視野之外。

“我、我也去勸勸。”

郝紅娘說。

“紅娘,你是天命救世會會長,隨隨便便就現身不好。”桑姆元君連忙攔阻:“他們暫時還打不起來的。”

“郝紅娘,你想不想救更多的人?”

江玄年終於又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