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鶴在一座石橋前,調轉方向,飛進了一片樹林。

因為此地是南方,樹木大多是闊葉,枝葉十分茂盛,所以這片樹林內視野並不開闊。沈秀透過追蹤符感應到和對方的距離沒有被繼續拉開,應該是那些人已經停下了。於是他便將馬拴在了林邊,自己步行著前進。

距離對方越來越近,此時隱隱約約能聽到前方傳來幾聲打鬥聲,不過不算太激烈,應該只是簡單的交了下手。

收起紙鶴,給自己貼上一張隱身符,沈秀輕輕摸了過去。

一處山壁邊,之前那八個不明身份的人正將陸青青幾人半包在一個山洞前。沈秀躡手躡腳地走到近前,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下停了下來。

看樣子,雙方剛才交了一下手,但很快便停下了,應該是雙方都有所顧忌。

只見那八人中走出一位頭戴藍色方巾的男子,眼神戲謔地看向陸青青:“陸姑娘,怎麼樣,考慮下我們老大的提議吧。交出唐楓,你們三人也加入我們遮天獵魔隊。這樣我們就是一家人了,還能共享那份賞金。”

陸青青理都沒理方巾男子,手中長劍橫握,戒備著對方。反倒是那白衣韓銘,毫不示弱地上前一步,嘴裡同時罵道:“禿老二,你做你的春秋大夢呢,就你也配跟我們做一家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你...”

方巾男子被戳了痛處,剛想回罵幾句,卻被一位書生打扮的英氣男子出聲打斷了。

“喬二。”制止了喬二罵人,書生越眾而出,正色道,“青青,我知道他就在山洞裡。我退一步,你們三人就此離開,我不為難你們,怎麼樣?”

陸青青冷冷地盯著書生,“我說過了,他不是墮神者,只是因為當年奪悲鳴花時,誤食了魔樹樹根。”

書生男子淡淡道:“他是不是墮神者,你說了不算,得由獵魔堂定奪。”

白衣韓銘氣急道:“外面那麼多墮神者你們不去抓,為什麼偏偏盯上我們。我看抓墮神者是假,你是想從我們隊長口中知道悲鳴花的資訊吧。”

隊長,悲鳴花,誤食樹根。沈秀聽著雙方的對話,收集到一些散亂的資訊。

看來師姐身後的山洞裡是有人的,而且還是他們獵魔隊的隊長。只不過誤食了魔樹樹根,成了墮神者。話說吃一次樹根就成墮神者了嗎,那到時候我要吃悲鳴花又該怎麼辦?沈秀心裡有些擔憂。

“曲文兄,如果是為了悲鳴花的訊息,在下可以如實相告,但墮神者這個名頭,我可不想背。”

就在雙方爭論時,山洞內傳來一道男子聲音,同時一道俊逸的身影在洞口緩緩浮現。男子約摸三十來歲,身著一件鑲紅邊的白色長衫,面如冠玉,氣質不凡。

總算見到唐楓出現,曲文淡淡一笑:“唐兄,哦,不對。我不該跟墮神者以兄弟相稱,唐公子。”

曲風並不打算輕易揭過唐楓是墮神者這事,故意挖苦一句。

唐楓也不計較,同樣瀟灑一笑,“曲隊長,有什麼目的,直說吧,反正此地也沒有外人。”

隱身在旁的沈秀,下意識的左右看了一眼,心裡道:“也對,我跟我師姐自然是一家人,所以我不算外人。”

既然正主已經現身,曲風也不婆媽了,正色道:“告訴我關於悲鳴花的訊息,另外你還得解散楓葉獵魔隊。”

“不可能。”青青,素晚,韓銘三人同時回應到。

手下的人一口拒絕,然而唐楓卻猶豫了,他看向身前三人,帶著些許歉意說道:“青青,小晚,銘仔,你們聽我說。雖然不願承認,但我現在確實算得上半個墮神者了。這麼多年我都沒敢回人境,獵魔隊早就不靠我了。等我解散了楓葉,你們三人還能自己再組建一隻獵魔隊。”

陸青青看向唐楓的眼神有些炙熱,不同於面對其他人時那樣冰冷。

她抬手阻止了唐楓繼續說下去,“你不用說了,我們不會同意的。也別說你自己是墮神者,墮神者不是看一個人的元力,而是看他的心。你的心,我們都清楚。”

說完她便轉過身,重新拔出了手中長劍:“動手吧,想要我們楓葉獵魔隊消失,要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

我去,原來師姐這麼酷的嗎?沈秀被陸青青剛剛的言行感動到了。但是看對方人多勢眾的樣子,你這做法很不明智啊,就不能先假裝答應再想辦法嗎?

陸青青跟素晚都是他必須要救的人,肯定不能繼續袖手旁觀了。這要是真打起來,雙方實力懸殊,恐怕要不了多久,她們就會受傷。

摸出一張五力士符,往場中一扔,噗一聲悶響後,五位巨漢當空而落。黃巾力士們巨大的身軀重重地砸在地上,帶起厚厚的塵土,同時也引起了場中的騷亂。兩方人馬見到場中異變,皆都向後退了幾步,空出了中間一大塊地方。

沈秀也趁亂扯掉隱身符,現出身來,站到了五位力士背後。此時五位力士面向遮天獵魔隊,背對著陸青青幾人,就靜靜地站著,不動也不語。

異變突發,場中十幾號人此時全都一臉茫然,沒人清楚這突然出現的六人是什麼來頭。

在他們眼中看來,那五個穿著打扮一模一樣,就連體型都一樣壯漢肯定不好惹。唯一裝扮不同的一人,就是那個頭戴斗笠,一身黑袍的絡腮鬍子,這個人很可能才是六人的核心。

眾人全都把目光鎖定在了沈秀身上,好奇地打量著他。

“咳咳。”清了清嗓子,沈秀故意拖著嗓子高聲道,“老子我雲遊四海,正好途徑此地,發現你們似乎是準備要打架啊。老子一向愛管閒事,你們不如說說看原因,老子好決定幫哪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