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深深地看了奉月一眼,他腦海裡浮現出了剛才奉月從裡面出來時那落寞的神情,還有奉月跟牛無影說話時眼含淚光的模樣。

他有些心疼奉月了,想必這半個月來,她一定過得很難吧。

師父被自己人抓了,她一路奔波逃亡,路上要面對四面八方的抓捕。甚至到現在都不知道上次擄走她的人,背後是誰。

好不容易逃到了咸池城找到了靠山,想要奪回天吳宮,結果什麼都還沒做她就被逐了。

到了現在,她只是想要離開都不行,擋在眼前的敵人強大到讓人絕望。

她不過只有二十歲,卻要面對如此艱難的遭遇。

輕輕用手揉揉了奉月的腦袋:“照顧好自己。”

說完也不等奉月有所回應,沈秀就轉身走向了牛無影。

他走的很慢,他怕走的太快,灰衣男子會認為他也是去救援牛無影,會立即攻擊他。

走到牛無影的不遠處,沈秀壓低聲音,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等下如果有機會,你帶奉月先走,直接回咸池城,現在只有在那裡她才安全。”

同樣沒有給牛無影反應的時間,沈秀又走向了灰衣男子。

場中的人都不明白沈秀在做什麼,從開始到現在,他們都沒有見過沈秀出手,也不認為沈秀有能力救下牛無影,或者救走奉月

“這小子瘋了嗎?”遠處的人群有人說到。

“他不會是上去求饒吧?”

“年紀輕輕的,就想不開了嗎?”

沈秀聽不見別人的議論,就算聽見了,他也不在乎。他要做的事情,這些人沒有評論的資格。

一直走到灰衣男子附近,沈秀這才開口說道:“你一直不對我出手,是因為什麼呢?因為你看不透我的實力?還是覺得我是個毫無威脅的存在。”

身後的奉月好像猜到了沈秀要做什麼了,結合剛剛沈秀對自己說的話,那些話聽起來像是在告別一樣。

她朝著沈秀喊了一聲歐巴,沈秀沒有回頭,也沒有回應她。

沈秀繼續對灰衣男子說道:“你去過南壺郡的鳳凰山吧?”

這突然間的一問,讓對面的灰衣男子一愣。

的確,他一開始並沒有看透沈秀的實力,以他一品元神力都看不透,那只有兩種可能。要麼對方就是個普通人,要麼對方身上有掩蓋探查的法器。

看沈秀這般年輕的模樣,就算隱藏,又能有多強,化海初期最多了。

可是當沈秀這句話問出來的時候,他覺得他可能真的小看眼前的這個年輕男子了。

灰衣男子這一路的行蹤,他自認為非常隱秘。就算是五大聖城跟五大神宮都最多隻知道他們入境了,並不知道他們去了哪兒,做了些什麼。可沈秀為何一口就說出了他的動向?

“你不用驚訝,我不但知道你們去過鳳凰山,我還知道你們從那裡帶走了一個人,對嗎?”沈秀繼續丟出驚人的話。

沈秀說話的聲音並不大,只有灰衣男子跟牛無影能夠聽見。

沈秀此刻故意說這些話,有兩個用意,一是試探灰衣男子,如果沈秀的話真的說中了,那麼灰衣男子肯定會有所表現。

果然,現在灰衣男子那一臉的震驚足以說明沈秀的話全都說對了。

另一個用意,當然是拖延時間,不過不是拖時間等救援,而是給自己爭取一點時間。

從剛剛跟奉月說話開始,沈秀就在自己的體內用元力刻畫著一些東西。

此刻沈秀的五臟之上已經用元力密密麻麻地刻了許多複雜的陣紋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