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多久奉月就調整好了情緒,輕聲道:“我不知道天書的具體下落,師父以前跟我說過,等到我接任宮主的時候,她就會把天書的所有秘密告訴我。可是…”

“沒關係,你也別太擔心了,你師父不會有事的,不是還有大長老在嗎,相信二長老也不會太為難你師父的。”沈秀只能乾巴巴的安慰幾句。

好長一段時間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就那麼站在崖邊靜靜地望向遠處,也不知道兩人各自心裡都在想著什麼。

過了好久沈秀才打破了沉默開口問道:“奉月,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師父讓我去咸池城找苗城主跟澹臺宮主,他們都是師父的朋友。不過我們天吳宮畢竟是北侖境的勢力,我擔心二長老會買通魏城主,讓北侖城替他撐腰。”奉月無比擔憂的說到。

這些各城各宮的大佬級人物,沈秀只聽過一些,更多的,他也只能靠著奉月的語氣猜測。想必那個姓魏的就是北侖域的主人了,至於咸池城的兩位,他以前聽過,畢竟他自己就生活在咸池域的南壺郡。

“不管怎樣,先去咸池城看看吧,想必那兩位大人會有辦法的。明天我陪你們一起上路吧,這一路,還不知道會遇到些什麼麻煩呢。”沈秀自告奮勇的說到。

也許是動了惻隱之心,又或者是單純的見色起意,總之現在沈秀心裡有些心疼這個落魄的聖女。年紀輕輕,就要擔負起拯救宗門的重任。

雖然沈秀自己真實實力只有鑄山後期,可憐的七品,但他手裡還有一根師父的犀香,不怕冒險。

奉月聽見沈秀要跟她同行,心裡一暖,她猜測沈秀是在擔心她,儘管她無法求證,但她就是這麼認為的。

奉月看向沈秀,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歐巴,謝謝你。”

聽見這聲歐巴,沈秀笑了。值!

趙學書是咸池城白虎軍駐守在南壺郡的一位棘甲衛士,他今年已經三十九歲了。

在戍邊隊伍裡,這個年齡算是很高了,再有半年時間他就可以從戍衛邊防的工作中解脫出來了。

趙學書所在的這隻戍衛隊,直屬於咸池城白虎軍,他們跟南壺郡地方軍的一隻赤甲衛共同負責鎮守咸池域西北邊防的一座要塞。

天還未大亮,趙學書才剛剛替換下值夜的戰友不多久,他就發現了異常。

趙學書性格一向謹慎,此刻也不敢大意,他馬上就對邊上其他站崗的戰友說道:“嘿,大夥兒,有情況。”

順著趙學書手指的方向看去,站崗的眾人都看見了,遠處戈壁的盡頭那裡有兩個黑影正朝著他們的方向緩緩靠近。

在這邊塞之地,他們防備的可不是普通人,他們防備的是神食者,還有神棄之地的那些亡命之徒。

他們這座要塞所在的位置非常偏遠,極少會有人從這裡出入。因為從他們這個方向出去都是茫茫戈壁,在那裡活動的神食者很少,相應的獵魔者小隊也就很少。經常都是十天半個月都見不到人影。

陳鋼是他們白虎軍這一班戍衛隊的小隊長,另一隊赤甲衛的小隊長叫司徒宇,兩人發現黑點後都變得警惕起來。

尤其是司徒宇,他甚至伸手握住了腰間的佩刀。如果對方是墮神者,那免不了會有一戰。

黑影越來越近,隨之眾人也看清了,一位老者牽著馬,馬背上還坐著一個灰衣年輕人。兩人都是普通修士裝扮,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陳剛回頭看了看司徒宇說道:“我跟老趙去看看,司徒你們就在這裡守著。”

“嗯,小心些。”司徒宇點了點頭。

趙學書跟著陳剛,兩人從側門出去,走了有兩三百米,然後站在那等著那兩人靠近,那個位置也是城頭弓手所能覆蓋的位置。

兩道人影緩慢的靠近關塞,眼看他們就要走到陳剛二人的面前了,卻發生了讓關塞內眾人終身難忘,甚至難以相信的一幕。

那兩人連同那匹黑馬就那麼消失了,不到一個呼吸他們再次出現時,人已經到了關內,距離關塞已經有幾百米遠了。

沒有給眾人追趕的時間,剛一眨眼那兩人再次消失,再度出現時,眾人便只能看見兩個黑點了。

趙學書用手扇了自己一巴掌,嚇得陳剛一愣。

“不是做夢。隊長你也看見了吧?”

當班的十幾個人此刻全都聚在一起,陳剛跟司徒宇相互看了對方一眼,都明白對方的意思。

最後還是陳剛開口了:“剛才的事,大家都看見了,說明這不是某個人的幻覺。這件事可大可小,那兩人太過神秘,據我所知,那種身法,就算是苗城主都辦不到,當然也不排除對方是用了某種秘法。

不管是哪種情況,我們現在必須要報告給上面,越快越好。為了不讓上面的人以為是我們眼花產生幻覺,我需要今天當班的所有弟兄都在這封急報上籤上自己名字。”

在眾人簽名的時候,陳剛來到了趙學書面前,鄭重的說道:“老趙,事關重大。我會飛䴄傳書一份去咸池,同時你也跑一趟咸池,確保訊息一定要送到。尤統領那裡,我會幫你說明,時間緊迫,你現在就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