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事了拂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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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寫的東西,沈秀看了。天吳宮在囚山發生的事基本上都寫了。任務也交代得很清楚,就是保護天吳宮聖女,想辦法看一看天書。如果看不到天書就想辦法把聖女帶回去,但是不能強搶天書,額,人也不能強搶。
雖然藉著師父的神犀術,沈秀過了一把二品大高手的癮,完成了一波人前顯聖,還收穫了一幫小迷弟,額應該是大迷弟,可是任務並沒有完成啊。而且沈秀能感覺到神犀術的時間就快過了,好在那些土食者已經都解決了。
沈秀有點後悔剛剛收回要看天書的要求了,那個時候面對廟內眾人的警惕和懷疑,為了維持自己大高手的光輝形象,為了收穫妙齡聖女的好感,腦子一熱就說出了那番話。
現在好了,十三裝了,異獸的威脅解除了,自己也快軟了。面對廟裡的眾人,沈秀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麼了。他心裡默默地吐槽了一句:“那我走?”
可問題是就這麼走了,任務咋辦。琢磨了片刻,沈秀還是覺得先走,畢竟自己努力半天才給自己豎立了一個高人形象,高人就該有高人的風範,至於任務,再想其他辦法。想到此,沈秀開口了:“奉月姑娘,各位,想必今夜應該安全了。此間事了,在下就先告辭了,諸位多保重。”說完,沈秀轉身作勢要走。
“沈大俠,請留步。”奉月急忙開口留人。
“你聽聽,你聽聽,這就從少俠變大俠了,這波不虧啊,秀兒。”沈秀心裡腹誹到。
沈秀沒有轉身,只是側頭看向佛臺邊的聖女,示意他自己在聽。
奉月接著說到:“剛才的事,對不起,是我們不對,奉月向你道歉。實在是因為今天弊派遭遇變故,所以大家有些過於緊張,還望沈大俠見諒。承蒙沈大俠,宅心仁厚,不記我們衝撞無禮之嫌,還仗義出手相助,奉月實在無以為報。於情於理,奉月都應該將天書借沈大俠一閱,可此事奉月實在是無法做主。但是奉月會在聯絡到宮主的第一時間向宮主稟明此事,並求宮主能為沈大俠破例。”
奉月說的很誠懇,一旁的秦師此時抬手推了推小安。小安低著頭,此刻他很羞愧,他覺得和對方比起來,自己就是個心胸狹隘的小人。他為自己剛才的行為感到愧疚。感覺到秦師推了推他的手臂,他倏地抬起頭,直直盯著沈秀的背影,重重地抱拳喊到:“沈大俠,對不起,是我劉長安有眼不識泰山,您是真正的大俠。”
沈秀沒有回頭,抬起左手擺了擺:“小事,我本就沒放心上。天書的事就有勞奉月姑娘了,如果有訊息了就燃香通知我一聲。”說著,沈秀右手屈指一彈,一根犀香迎著眾人的視線射入了奉月身旁的佛臺上。眾人再抬頭時,只看見一個隱約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雨幕之中。
距離山廟幾里外的一處山洞內,沈秀坐在篝火旁,他只穿了一身貼身的衣服,其他衣服全部架在旁邊的架子上烘烤。洞外還躺著一頭形似穿山甲的怪異獸屍,這是一頭金食者,剛才尋找地方落腳,沈秀順手幹掉的。外面的暴雨還在繼續,也不知道要下到何時。神犀術的效果已經消失,不過手裡還有兩支師父的犀香,他到也不慌。那些神食者,一般不會像剛才那樣大規模出現,之前的獸群,應該是那些土食者受到了他們運送的貨物吸引,才聚集在一起的。之前那隊人剛進山廟,房樑上的沈秀就感應到了,他們運送的貨物中有一塊木元素極其濃郁的扶桑木。
等等!扶桑木,土食者,不對。那群神食者不是被神木吸引而來的。土食者,以土性為食,不會為了一截扶桑木大肆出動,他們是因為別的原因來的。別的原因,能是什麼呢?那隊人除了扶桑木,還有什麼東西是土食者感興趣的?總不能是《救世天書》吧,難道單純的就是被那群人的元力吸引?說不通啊。沈秀盯著篝火陷入了思考。
各系神食者,除了對那些蘊含濃郁元素之力的天才地寶感興趣,對修煉元力的修士的肉身也感興趣。但是修士的肉身對神食者的誘惑力遠沒有元素異寶大,以前沒有聽說過有神食者為了修士的肉身傾巢而出的情況。為了元素異寶,這麼做倒是很正常。
先前異獸群出現,沈秀想都沒想就把它們跟那節扶桑木聯絡起來了。說來也怪,按理說以扶桑木的位格,肯定是會有很多木食者被吸引過來的,可剛剛他殺的全是土食者。應該是土食者群體大規模出現,震懾了那些被吸引而來的木食者,所以才沒有木食者出現。這個解釋比較合理,那麼現在就只剩一個問題了,這群土食者,為何而來?
就在沈秀百思不解的時候,他聽見了一個模糊的聲音從斜上方傳出,“統領,他們就在前面山廟,三隊的人已經跟他們匯合了。”
有人來了,雖然因為暴雨嘈雜聽的不是特別清楚,沈秀還是大概判斷出來了,這些人是天吳宮聖女他們請來的救援。聽腳步,大概有五六十人,以行軍的速度在雨中奔跑。從時間上推斷,上面的人,應該是雲州郡的某支軍隊。
沈秀不再去糾結土食者的問題了,現在雲州的援軍到了,聖女應該是沒什麼危險了,遺憾的是任務暫時完成不了了。既然來的是雲州的軍隊,那就先去雲州郡等他們吧。說不定到時候天吳宮宮主知道這事,會破例通融呢,沈秀心裡盤算到。等雨再小點,沈秀就準備趕往雲州郡。
在東海域臨近北侖域東南方邊界線大約百里的地方有一座環形山,叫囚山。囚山山腳下有一方巨大的湖泊,名囚水。相傳當年水神天吳曾將四靈獸之一青龍的一尊化身囚禁於此。後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代表了水神天吳的天吳宮,每隔四年,宮主就會來囚水舉行一場祭祀,他們稱這祭祀為祀水祭,祭祀水神,祈求他降下神力,穩固那鎮壓青龍的封印。
囚山的山腰上有一座老舊的宮殿,這裡本是天吳宮祭祀時暫住的地方,此刻卻被一群披甲持銳計程車兵給牢牢圍住。
一名將領打扮的中年男子,左手抱著自己的頭盔,從宮門的臺階上快步走下來。走到一位身穿綠色錦袍的男子面前,微微低頭行了一個簡單的禮,開口道“大人,全都搜過了,沒有找到聖女。”
錦袍男子,看上去四十歲上下,身軀凜凜,相貌堂堂。兩撇濃密的鬍鬚修剪的十分利落,整個人透出一股攝人的威風。這人就是東海城城主,青虯,神象境中期強者。
在青虯的旁邊,天吳宮的二長老王顯照就顯得相貌平平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烏黑的頭髮,鬍鬚倒是剃的十分乾淨,身披一件嶄新的藍色長袍。
青虯揮了揮手,示意中年將領退下,轉身看向山下囚水的方向,開口道:“王長老,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剩下的就是你們天吳宮自己的家事了。按照說好的,這囚水封印之事,還請王長老多多上心。”
彷彿是聽到了青虯的話,山下囚水方向配合的響起了一陣嘹亮的龍吟聲,在整個囚山周圍迴盪。
囚山宮殿內有一處密室,密室內有一張簡單的床,一張普通桌子以及幾根板凳。王顯照坐在其中一根板凳上,面無表情的看著對面板凳上的一位女人。
女人看起來三十歲模樣,但實際再過幾個春秋她就到花甲之年了。只是身為一個女性修士,注重容顏的保養,有意的留住些許歲月而已。她身著一身淺藍色華麗長袍,一頭烏髮隨意的散在腦後,臉色略顯蒼白。此女正是天吳宮宮主,紀青嬋。
王顯照盯著紀青嬋看了一會兒,幾次欲開口都忍了下來。到最後一句話也沒說出口,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轉身離開。
雲州郡,隸屬天極域北部的一個大郡城。現在掌管整個雲州郡的,是雲州城的城主嚴琮。這個嚴琮是現天極城城主姬長桓的二弟子,也是姬長桓四個弟子裡,唯一一個擔任城主,掌管一方郡城的。
姬長桓,姬家現任家主,同時掌管整個天極域,神象境後期,當世巔峰武者。姬長桓座下有四個弟子,這個嚴琮是四個弟子裡修行天賦最差的,境界只有神象初期。他雖然修行天賦一般,但為人處事很厲害。天極域內共五郡,除天極城外,就要屬這雲州郡城是最繁華最有序也是人口最多的一郡。不但如此,就連地方軍隊的實力,雲州郡的黑甲軍也僅在天極城之下。而云州郡所擁有的這一切都要歸功於這個嚴琮的手段。
“這嚴琮厲害啊!這能力要擱我們那世界,那妥妥的是個大領導啊。”沈秀咀嚼著剛剛打聽來的一些關於雲州郡的訊息。此刻他正坐在雲州城一家名為雲饗居的酒樓二樓。這個靠窗的位置可以很好的觀察到不遠處的雲州郡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