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朝先剛覺得這是無稽之談,但是想到是秦元年所說,不禁問起這種操作的可行性。

“大將軍試上一試又有何妨?只要一直留著後手就不怕他坑我們,況且此人奪回南昌的時候明明知道我在南昌北邊駐軍,卻毫不猶豫的南下追擊你,絲毫不在乎南昌得失,而在我拿下南昌吊死吳紹詩後,他卻回來的飛快,其中貓膩大將軍可以想一想。”

“好,我會考慮的。”

彷彿找到一條新的出路,朱朝先帶著這個異想天開的提議從鄱陽來到餘干,先與趙大山見了一面,召開了一個集體大會,撫慰了一下餘干前線正在與江西清兵對峙的將士。

當然,光靠口頭言語作用不大,鑑於目前日漸寒冷的天氣,朱朝先已經抽調了景德鎮用於燒瓷的燃料,供給給前線,保證前線將士的取暖。

而從福建走私過來的棉布也陸陸續續補足了,萬雲龍在閩南的勢力膨脹,對朱朝先來說竟然是最為受益的,反倒是鬧騰的最大的單子盧雖然眼看就要渡江南下橫掃江南,實則對在江西掙扎的奉天軍來說沒什麼幫助。

“大山,那就是清軍的駐地嗎?”

在望遠鏡中,朱朝先看到西南方向一片樹林中有些清軍人影出入其中,而每隔一會兒就有一批木頭被砍倒託運到樹林後面。

“是!張兆潘的兵太多,有一萬好幾人,每天消耗巨大。”

趙大山見到朱朝先注意到張兆潘所部大軍的軟肋,臉上揚起笑意的補充道:“南昌方面根本不可能給他提供輜重糧草補給,目前張兆潘的大軍主要是從廣信和撫州獲得糧草,不過這種鬼天氣圍城,恐怕他撐不了多久。”

“嗯。”

放下望遠鏡,朱朝先搓著下巴的胡茬,眼中光芒閃爍起來。

清軍大營,勉強夠用的帳篷在一萬多人的使用下顯得有些擁擠,張兆潘坐在營中,手頭拿著一張書信,面前,一個腦後沒有辮子穿著奉天軍衣服的使者站在他的大帳內。

“朱朝先派你來就是說這個的?”

“大將軍有意與張總兵議和,天寒地凍兩軍勢均力敵繼續廝殺只是徒增損耗,不如鳴金罷兵休養生息。”

張兆潘吭哧一笑,將手中書信隨手一扔,衝使者說道:“朝廷討賊,何來議和一說?回去告訴朱朝先,若想罷兵,簡單,只要他自縛雙手前來投降,本將可以考慮在萬歲爺那為他討饒一番,說不定能留他一命。”

“哈哈哈哈!”

一番言語羞辱之下,前來送信的使者面色漲紅,在張兆潘抬手之下,便被守在帳外的侍衛叉了出去。

“大人,朱賊懼我啊!不然怎麼會派人前來求和?某願意請為先鋒,繞過餘干,直搗鄱陽!”

“屬下覺得此時正是發兵的大好時機!”

“某也贊成!”

面對一眾在自己左右手坐著的各營將領,張兆潘露出盈盈笑容:“好!都是我大清勇猛之將!”

“不過此事幹系重大,本將還要同許總兵商量一番,來,先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