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軍士兵見狀,立刻開槍開炮為挾著朱移山的親兵打掩護,而他們自己,則硬著頭皮留了下來。

朱移山被拖著,面朝身後,望著那些死死頂住八旗進攻計程車兵,眼中全是恨意。

而在四周,先前被擊潰的隨八旗軍綠營,也在看到朱移山部出現頹勢,八旗軍順利渡河後,聚攏起來朝朱移山部發起了攻擊。

火槍,需要成規模才能有對騎兵有威脅,而朱移山帶出來的這一百人,在經歷過幾波滿洲重箭的射殺後,已經死傷了不少。

在江寧八旗和綠營的夾擊之下,火槍的射速也開始逐漸變慢,漏洞,漸漸出現。

“啊!”

隨著一波江寧八旗的衝鋒,這百十號人的隊形被撕裂,被分成了兩部分,陷入各自為戰的境地。

再往後,朱移山就不記得了。

他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胸口的箭傷讓他無比疼痛。

當然,最讓朱移山痛惜的是自己帶出去的一百號精銳,在昨天只回來了二十多個,還都個個帶傷。

“昨日將軍帶出去的兄弟們浴血奮戰,直到等到了後面的援軍,八旗囂張的很,要不是天色晚了,怕是根本不懼咱們!”

朱移山沉默不語,此戰,老嘉山損失慘重,不僅喪命七八十精銳,還丟掉了十門火炮。

朱移山的第一戰慘敗,也讓整個老嘉山基地蒙上了一層陰影。

“我知道了。”

他的聲音帶著沙啞,眼裡的血絲愈發密集。

“這個仇,老子記住了!”

...

“將軍!單子盧帶人到鳳陽了,還把咱們的旗給砍了。”

五河縣,秦元年聽著手下的報告,默默點頭。

從單子盧動身的前一天,他就從南下鳳陽的流民口中得知了一個可怕的訊息。

一等忠勇公,軍機處領班大臣傅恆之子,福隆安領了乾隆狗皇帝的命令,稱欽差大臣加封兩淮觀察使,南下平定泗州朱朝先叛亂!

這個訊息,可謂是無比重磅!

秦元年當即就跟朱朝先溝通了,但朱朝先沒改變計劃。

畢竟,鳳陽是座無險可守的城池,連城牆都是土夯的,這一點從朱朝先攻克鳳陽的難易程度來看,就明瞭了。

向東進攻淮安,切斷大運河運輸,掐斷滿清朝廷的經濟命脈。

這是朱朝先心裡一直有的計劃,也是在不久前確立的,不會因為一個福隆安的到來就改變。

“他帶了多少人?”

“約莫七八百。”

秦元年嗯了一聲,如果只有七八百,單子盧是絕不會敢過來拿鳳陽的,就算現在奉天軍已經離開了鳳陽。

從福隆安南下和單子盧一反常態的主動出擊來看,這傢伙,應該是和福隆安勾搭上了。

“五河能守則守,不能守立刻退回明光,盱眙!”

秦元年下令道,朱朝先留他殿後,為的就是保障後路安全。

所以,秦元年才會這樣做決定,明光,盱眙,才是目前整個奉天軍最重要的據點。

明光,關乎老嘉山根據地的安全。

盱眙,關乎東征大軍的退路。

至於五河,雖然有拱衛明光和盱眙北部的作用,但是重要性沒法和這兩地相比。

“不知道這位欽差大臣帶了多少八旗,唉!希望大將軍那邊能儘快克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