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是老嘉山根據地,是他的大本營,南京方面一有風吹草動都絕對瞞不過幾萬號人,至於西面,明光鎮在池河東岸,朱朝先在鎮子上還留有三百號人,其中一百老兵加兩百礦工,憑藉不輸於一般縣城的防禦體系,他是有絕對把握能在河西敵軍渡河之前組織好防禦的。

最後就是秦元年前去收集船隻的北面了,想從北面進攻明光,沒有船的話就只能趁著這邊不注意強渡池河,然後穿過一片幾十裡一望無際的鹽鹼地,其間鹽池子、沼澤密佈,除非是精銳中的精銳,不然絕不可能在被發現之前穿過這裡。

將馬括送走,朱朝先看到了等了自己許久的弟弟。

“明鏡,你不在床上養病,怎麼出來了?”

“三娘,你這是?”

朱朝越掙脫開三姑娘的攙扶,兩步來到朱朝先身旁:“大哥,是我要出來的!”

“...進來說罷。”

江寧,朝陽門。

一匹快馬自遠處疾馳而來,一路塵土飛揚,即將穿過朝陽門時也是沒有絲毫減速,馬上騎手手持一張加急軍報亮了過後就飛速收下。

騎手自中山門入江寧城後,就直奔兩江總督衙門而去。

“鳳陽知府同泗州知州、滁州知州一併落入賊手?鳳陽知府請本官下令鳳陽鎮綠營會同泗州、滁州三地共同出兵,圍剿賊匪?”

“胡鬧!”

高晉一拍桌子,那張軍報就這麼印在了上面。

“朗朗乾坤,竟然能出這種三個知府知州被土匪綁了去的荒唐事!這像什麼話!”

高晉很憤怒,這邊江寧城才讓他翻了個遍,想找到朱朝先的同黨,兩淮鹽政在他眼裡是算不得什麼厲害人物,但是人家剛剛上任就死了兒子,傳出去實在不好聽。

自己不上點心辦了這個案子,對他,對高家都是一個很壞的影響。

特別是,當手下人告訴他,尤拔世跟江蘇巡撫彰寶會來往密切,似乎還在翻前幾任鹽政的支出賬簿之後,高晉就更著急了。

高恆和他是堂兄弟,在朝堂上也是互為助力的存在,要是高恆的爛賬被翻出來,自己不僅痛失堂弟還少了一個重要的盟友。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他本人也不乾淨,笑話,滿大清朝,可能找出一個屁股乾淨的官員?

不乾淨就不乾淨了,以他這樣的身份,貪點小錢頂多是被責罰一頓,罰上一兩年俸祿意思意思就是了。

可高晉心裡清楚,他貪的可不是一星半點,那是上千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