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這事還沒有過呢?”李二聽到這話,那臉色頓時黑了一下,這小子果然事蹬鼻子上臉。

“我哪裡敢啊。”韓元瞥了一眼李二,這便宜岳父分明是閒著沒事,自己這不就是形容了一下麼,至於這麼激動麼?

“你小小年紀只要一手,必定是驚天動地之事,從突厥到吐蕃,這次又事叛黨餘孽,你膽子事越來越大了,若朕不敲打你,你下次是不是還要造反啊?”李二臉色很是平靜,手中的毛筆也放了下來,言語之中雖然沒有帶一絲的生氣,但是卻給韓元一種後背發涼的感覺。

“造反?我造反幹嘛?要造反也是我大舅哥造反啊。”韓元攤了攤手,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您又不是不知道我這性子,不喜歡那麼忙碌,我當個侯爺都不想上朝,我造反有什麼好處?”

“再說了,您可是赤手空拳打得這天下,我這拿什麼跟您比,我造反,除非腦子抽了。”

說到這裡韓元還忍不住得翻了翻白眼。

雖然話說得很是直白,但是李二得臉色也露出了笑容,他伸手指了指韓元,隨後停頓了下來,“你過於聰明,什麼對於你來說不過是輕而易舉,你得想法天馬行空,雖然對大唐有意,但是會損害到一些人得利益,你可以偷懶,可以不上朝,朕這些都允許。”

“但是學院你必須上心,你聰明,知道一旦學院開課就意味什麼,你得徒弟聰慧也不過四五人而已,山東卻是有天下讀書人為根基,既然你和高明都有心改革,那就必須培養出足夠得根基。”

韓元難得沒有反駁,而是默默得頷首。

他知道李二說得都是真的,一步步走到現在已經沒有了回頭的路,自己已經成了無數人眼中釘了,若是自己這時候退,等待自己便是家毀人亡。

自己真的從來沒有感覺自己聰明過,只是在古人限制性的思維之下,自己顯得很是聰明,而自己知道自己到底聰明不聰明,自己只不過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而已。

若是自己除去後世的知識,自己能剩下什麼?

“你可知道我帶你進宮所謂何事?”李二看著陷入沉思的韓元,臉上露出了幾分的滿意。

“不知。”韓元搖了搖頭。

李二抬頭看了一眼韓元,冷笑了一聲,“行了,沒別人,你也不用裝了。”

“是不是感覺朕很過分?”

“沒有,您是大唐的皇帝。”

“你心裡恐怕已經開始罵起來朕了吧。”李二瞥了韓元一眼,彷彿是看穿了韓元的心思。

韓元毫不猶豫的擺了擺手,“這您就冤枉我了。”

李二擺了擺手,“冤不冤枉你無所謂了,既然他們把賭注下到了你身上,拿就要拿出一些誠意來。”

“總想著吃白食,天下那有這麼好的事情啊。”

“你是不是感覺朕不顧及情分?”

情分?

韓元有些迷茫了,情分輕重他自然是懂的,從小就被教育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可現實呢?情分不過是一句空話而已,他們能在你落難的時候,不踩你幾腳就算是好的了。

而這古代更是說明了一切,豪門望族為何在這天下有這麼大的聲望和威嚴?

說白了就是恩威並濟,自然是先恩後威,只不過這話在李二嘴裡似乎還有別的一絲。

李二那臉上露出的神情彷彿像是閱盡了人間滄桑,他望著殿門上面的小孔洞,放在桌面上的香爐散發著嫋嫋煙雲,不知道那香爐裡的香料是什麼做的,散發的香味並不像是想象中那麼濃郁,反而讓人多了幾分的清醒。

李二收回了視線,輕聲道,“伴君如伴虎,帝王身邊的聰明人很多,一心為民為國,不顧及自己的乃是上等,就田舍奴目前來看便是這上等,不為生死,一心為國為民,若是位置擺不對,那他要麼被人陷害死了,要麼被帝王殺了。”

“衛國公李靖便是這下等,他隨有大才,但謹小慎微,當年他兩不幫以為能明哲保身,恰恰相反,他才是最招人恨的。若沒有你插手,他也要退了。”

“你知道為何歷朝歷代鳥盡弓藏嗎?”

韓元想都沒想直接開口道,“功高震主?”

李二輕笑了一聲,“功高震主,不過是一句託詞而已,這其中便是情分,情分沒了,他的性命就沒了,情分在他的性命就在。”

“那他們還剩下多少情分?”韓元看了一眼李二,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李二翻了翻白眼,“多這麼,在朕這裡不會結束,但是高明登基之後,朕就不知道。朕能做的就這有這麼多了。”

韓元微微頷首,原來並不像是自己想想的那麼簡單,自己還以為是逼著他們站隊呢。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王德聲音忽然傳了進來。

“陛下,盧國公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