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並沒有直接點破自家女兒的心思,反而是語重心長的幫著自家女兒分析情況。

“媚娘,你看那萬年侯年紀輕輕就已經時候侯爺了,聽說他還是白身做到這個位置,人不但長的帥,而且身價不菲,若是你跟著他,肯定吃不了苦。”

“而且此人,阿孃看絕對是有情有義的人,不會跟你那死去的爹一樣。”

說到這裡楊氏還忍不住感嘆了一聲,“若是為娘當年遇到這種的話,肯定是不會放過的。”

“你看看,現在他不過是弱冠而已,就已經是侯爺,這要是往後的話,那至少也是個公爵。這天下你還能找出第二個,若是錯過......”

“阿孃,可是——”武媚娘聽完自家孃親的話,那臉紅如同熟透的水蜜桃一般。

“可是什麼,現在阿孃也沒有什麼能力了,你要是有這個想法,阿孃進宮即便是不要了這個老臉,也要求太上皇給你指婚。”楊氏安慰武媚娘說道。

“可是,阿孃你也是太上皇指婚啊......”

楊氏:“.......”

這孩子,還能不能聊了?

“阿孃是自己瞎眼了,你不一樣,阿孃是過來人,看人準沒錯。”楊氏輕咳了一聲,繼續說道。

“阿孃——”武媚娘有些苦笑不得的看著自己親孃,這話說的上下都互相矛盾。

“阿孃什麼,媚娘我可告訴你,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良婿難求啊!”楊氏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自家這個女兒平時要強的很,整天拿自己和男孩子比,怎麼到了正事上就拿不定主意了呢?

“阿孃,我實話跟您說吧,女兒是對萬年後有情意,可也僅僅是有情意了,萬年侯已經被陛下指為了駙馬,年底大婚。”武媚娘深吸一口氣,但還是說了出去。

“可惜了——”楊氏聽到這話,不由的嘆息一聲,臉上多了幾分的遺憾。

不管怎麼樣,她是不可能讓自己女兒去做妾的,即便她們已經不是應國公府的人了,但他們老楊家的臉面還要呢。

即便楊家現在落寞了,不管是前朝還是唐初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阿孃不必擔心女兒,女兒定然不會讓母親失望的,他們給予我們母女的屈辱,女兒一定會親手討回來的。”武媚娘眼神露出幾分的堅毅,彷彿和剛才那個女子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也罷,也罷,你從小性格不同於尋常的女孩,阿孃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但是終身的幸福是大事,不能隨便來。”

楊氏看著自家女兒恢復了往日的堅毅,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楊氏嘆口氣便站起了身朝著裡間走了進去,只留下武媚娘一人坐在大廳之中。

武媚孃的臉上露出幾分惆悵,但是很快,彷彿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

...

閻府。

閻立本的夫人王氏已經在畫室外徘徊了許久,自從自家夫君回來之後,就把自己鎖在了畫室。

晚飯的時候,下人前去送飯,被自己丈夫狠狠呵斥了一頓,拿下人嚇得渾身顫抖。

這不她聽說了,就親自熬了一碗湯羹,可是自己丈夫說過,在他作畫的時候,誰都不要打擾他。

這讓王氏也很是為難,既擔心自己夫君的身體,又怕自己夫君不開心,打斷了自己夫君的思路。

就在這時候畫室之中忽然傳來了一聲叫罵聲,“什麼東西啊,還裡面暗含深意,這分明是戲弄我閻立本。”

這才,王氏才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夫君已經停筆了。

趁著這個空隙她連忙接過一旁侍女手中的湯羹端著宋了進去,看著閻立本一臉鐵青的盯著面前的冊子,王氏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郎君,即便是作畫也要吃飯啊。”王氏把湯羹的盤子放在了一邊,然後端著湯羹走了過來。

閻立本強顏歡笑的衝著王氏點了點頭,“今日去有些煩躁,讓你擔心了。”

“郎君多禮了,不知道何事讓郎君如此煩躁啊?”王氏也趁著這個間隙,好奇的開口問道。

畢竟自己都好久沒有見到自己夫君如此的生氣了。

上一次還是程咬金帶著家中幾個兒子,說是要畫個全家福,畫好了結果還順手牽羊好了幾分夫君的得意畫作。

這讓自家夫君可是氣了許久,也找了陛下,可是那程咬金死活不承認,最後只能不得了之。

“你看,就是這。”閻立本端著湯碗,然後伸手指著桌子的畫冊沒好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