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心急你也插不進去!”薩孤吳仁輕笑一聲,微微擺手說道。

此話一出引得一眾的將軍不由的失笑了起來。

薩孤吳仁再次嚴肅了起來,先是大致觀察了一下,“我方以步卒為主,騎兵為輔,而對方皆是騎兵,若是我們貿然進攻的話,我們只會佔據下風。他們那裡是個好地方,一勞永逸,且不說對方弓馬嫻熟,如果我們在層層阻隔之下觸碰了對方,然後銳氣盡失,進攻不利,到時候我們就是待宰的羔羊。”

“若是逼得對方主動進攻話,我們則可以以步卒對抗騎兵,同時以騎兵在側翼周旋,從將其圍困起來,到時候他們就算是插翅也難逃一死。”

這一番分析下來,引得眾將軍無比贊同,這是很多人一開始就想到的,畢竟自己這一方以步卒為主,騎兵只是少量,若是貿然進攻,那麼全殲了敵人恐怕自己也損傷慘重,若是未能全殲,那麼自己就別想在抓住他們了。

“既然如此。”一個姓孫的將軍忍不住的說道,“不如讓末將帶領騎兵前去引戰,一旦對方上當,我則是且戰且退,將軍你帶步卒順勢圍之。”

那人說到這裡,還忍不住的看了一眼正在望著敵方陣營的薩孤吳仁,“到時候我們便可以將其徹底圍困在軍陣之中,分佈殲之!”

“不必了。”薩孤吳仁微微搖頭,“與這些草原人作戰,最重要的不是策略,而是士氣,一鼓作氣,其雖為蠻夷,然力足也,往往攻勢如潮,可若久之,則匱。”

“我為獵,他為獵物,我們不急!”

“將軍,你太小心了!”孫將軍忍不住的開口說道。

薩孤吳仁並沒有生氣,反而是微微頷首,“謹慎乃是好事!”

就這樣兩軍相隔數里,只是互相對視著,誰也不肯率先動手。

而就在唐軍快要忍不住的時候,那數萬的騎兵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奔湧而下,一時之間,山中如同驚雷般的馬蹄聲轟鳴了起來。

“來了!”薩孤吳仁抽出腰上的長劍,忍不住的舔了舔嘴唇道。

“盾兵舉盾,就地防禦,長槍兵往前,保護弓箭手!”

“弓箭手,聽我號令。”

那盾兵頓時舉著一面面半人高的盾依次組成了一道銅牆,而在那盾牌的縫隙之中,長槍兵則是把長槍伸了出去。

弓箭手則是半蹲在地,四十五度舉著隨時等待射擊!

而在最後的騎兵則是抽出了馬刀,一個個聚精會神的死死盯著朝著他們奔襲而來的敵人。

“一百五十步!”

“一百三十步!”

“一百二十步!”

“放箭!”

一聲令下,數千只的利箭一瞬間全部竄上了天空,在那廣闊的天空劃過一道拋物線之後,直奔奔襲而來的敵人而去。

“砰!”

如同雨點一般的利箭徑直砸入了騎兵的陣營之中,一個個身無披甲的吐谷渾的戰士被穿過胸膛,從戰馬上跌落下來,被後面的戰馬踐踏成了血沫。

“舉槍!殺!”

薩孤吳仁眯著眼睛估算著距離,隨後大吼一聲,在盾兵後面計程車卒則是奮力的抽插這長槍,而那些騎兵撞在盾牌上就如同撞擊到了牆上,一頓人仰馬翻。

不過在龐大的騎兵不斷的進攻之下盾兵也逐漸出現了空隙,但是剛露出縫隙,衝進來幾人,立馬被無數的長槍刺了上去,後備的盾兵立馬堵上了缺口!

一時之間那洶湧的騎兵竟然攻不破那盾兵的防線,一排排的屍體堆積了起來。

“騎兵出擊!”

薩孤吳仁舉起長劍,盾兵頓時從中間分散開來,在後面等待多時的騎兵頓時拍打的馬背揮舞著馬刀衝了上去。

在巨大慣性的作用之下,哪怕是輕微的揮刀,也能直接將其切成兩段。

正面的吐谷渾人看到如此情形,一個個不由的面露驚恐,但是看著那不過上千的騎兵,他們咬咬牙又衝上去和他們廝殺了起來。

一時之間,那些吐谷渾人放棄了衝擊那固若金湯的唐軍陣地,向那些騎兵圍了上去,企圖要把這些騎兵全部圍殺掉。

可唐軍那會讓他如願,隨著薩孤吳仁的一聲令下,盾兵舉著盾牌一步步的壓縮戰場。

一旦騎兵的速度放緩了下來,那麼他們能夠對步兵造成的傷害微乎其微了。

就這樣步兵和騎兵通力協作,徹底將這萬餘的吐谷渾騎兵分割成了一個個小型的戰場。

整個曼都山漫山遍野都是呼殺之聲,但毫無疑問,相比於唐軍穩步推進,吐谷渾人明顯已經有了崩潰的趨勢。

那些在外圍遊蕩的吐谷渾士卒也是慌亂無比,好不容易呵斥住了潰軍,卻不料後面馬蹄聲作響,緊接著弓弦聲啪啪作響,一個個吐谷渾的首領落下了馬,再無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