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自己女兒有些難受,戴胄心裡也很不是滋味,伸手摸了摸戴輕語的頭,開口道,“委屈你了,都是阿耶不好,是阿耶耽誤了你的終身大事。”

“阿耶,是女兒自願的,為人子女就該行孝,怎麼能怪罪到阿耶身上呢?”戴輕語抬起頭笑著說道。

“婚姻大事乃是一生的事情,阿耶只有你們姐弟兩人,自然要給你找一個舉案齊眉的郎君,若隨便給你找一個,就算阿耶死了,都沒有臉面下去見你母親!”

戴胄嘆口氣,有些慚愧的說道。

這話一出,戴輕語頓時急了,眼眶頓時紅了起來,“阿耶,女兒就算一輩子不嫁都行,只要阿耶你平平安安的都行!”

聽到自家女兒那關心,戴胄心裡湧出陣陣的暖意,同時心裡又有幾分的自責。

前半生自己忙於仕途,想著怎麼實現自己的人生抱負,就忽略了自己女兒,等到自己實現了自己的理想,自己的女兒也大了。

長安城和自己女兒這麼大的閨女幾乎都沒有了,但是自己又不能隨便找個女婿人品,相貌,才華,家世都要差不多。

等到自己回過頭時候,自己又只能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自己仔細回想了一下這長安城有名的公子,似乎好像都成婚了。

世家的人不能要,現在他們都自身難保,自己不能在這關頭打陛下的臉。

忽然,戴胄腦海之中浮現出韓元的模樣,戴胄的臉上不由自主的就浮現出了笑容。

確實,韓元無論品德,才華,相貌都是數一數二的,家世雖然不算什麼,可遲早也是大家族。

和自己女兒格外的般配!

可惜啊,被陛下給搶了!

“哎——”

想到這裡戴胄不由的嘆口氣,很快他便調整了過來,笑著問道,“對了,女兒,阿耶還沒有問你,你心裡想沒想過,自己要找一個什麼樣子的夫君啊,你說說看,阿耶也好給你找找!”

自古以來禮儀乃是社會的根本,雖然唐朝風氣很是開放,但是在一些方面上還是比較的保守。

不過現在又沒有外人,因此戴胄才這麼問的。

即便是這樣,戴輕語也是小臉通紅,如同那紅彤彤的大蘋果一樣,低著頭,如同蚊子嗡嗡的聲音一邊,“阿耶,那有您這麼問啊,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兒自然聽阿耶的。”

“女兒啊,這有什麼好害羞的,這裡又沒有什麼外人,你母親先走了,我這父親自然要問的。”

“你這丫頭,對你弟弟膽子比天都大,怎麼到了正事上變得如此扭捏呢?”

戴輕語兩隻芊芊小手攪在一起,鼓著勇氣抬起頭看了一眼戴胄,張了張那櫻桃小嘴,“其實女兒也沒有那麼多想法,家世,相貌都不重要,只要才學好,品行端正就行。”

“女兒也不要求他才華有多高,只要人好,孝敬父母就行,能和女兒好好過日子就行......”

戴胄聽到這話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然也,品德乃是時榜首,我女兒明事理!”

就在這時候,外面忽然傳來眾多的腳步聲。

隨後房門就被推開了,戴志德走在前民,彎著腰領著一群人。

“阿耶,陛下來了。”

聽到這話,戴輕語連忙彎下腰,戴胄掙扎著要爬起來可是始終都沒能爬起來。

李二連忙走上前,把戴胄按在了床上,李二紅著眼眶,聲容並茂的說道,“玄胤,你為國操勞,豈能讓你起身,朕有你這樣的臣子,乃是朕的福氣啊!”

戴胄苦笑了一聲,顫顫巍巍的拱拱手,“陛下,是臣無禮了。”

“臣身體有礙,還讓陛下如此擔心,臣有罪啊!”

李二聽到這話,眼睛一瞪,一臉的不悅,“什麼話,你乃是朕的良臣,你沒罪!”

“行了,別那麼多廢話了,老戴還在床上躺著呢,你們這群人啊——”

韓元嘆口氣,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對對,老戴還在床上躺著呢。”房玄齡連忙應聲附和道,乾笑著衝著眾人點了點頭,緊隨其後跟了上去。

“岳父,走吧。”韓元伸手扯了李二一下,隨後轉頭對著站在馬車旁邊等待著的孫思邈等人笑著說道,“孫老,您和這幾位大人一起吧,順便你們在路上討論一下情況,我就在旁邊指導,您看行嗎?”

韓元說完,笑呵呵看著孫思邈。

孫思邈點了點頭,他那裡不知道韓元這是給自己機會呢,要知道戴胄可是民部尚書,也是一方大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