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從韓元開口說出牛不斷降低,房玄齡就知道事實肯定如此。

畢竟好奇心太重不是一件好事,而且他還知道那些權貴總是三天兩頭找個藉口說自家的牛死了,而且死的藉口都是千篇一律。

要麼出門撞樹,要麼就是心情不好自殺了,再者就是不明不白的死了。

哪裡有這麼多借口,不過都是為他們吃牛肉找的藉口。

加上官府睜隻眼閉隻眼,自然就助長了一種壞的風氣。

...

...

就在這時,五個官吏抱著一堆藏卷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為首的一個官吏微微躬身開口道:“兩位大人,從貞觀元年到今年六月份的耕牛藏卷全在此處。”

魏徵眼睛一亮,連忙衝著官吏擺手,“快點拿過來。”

那群官吏又急急忙忙地將藏卷擺放在兩人的桌案之上,這才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看著兩人的臉色。

魏徵接過藏卷埋頭就開始翻找起來,時不時的提筆在一旁的黃紙上寫下一些東西,表情很是嚴肅。

房玄齡翻看了一下,抬起頭衝著幾人擺擺手,“無事了,你們退下吧!我和魏大人檢視就行了。”

“是。”幾名官吏這才鬆了一口氣,連忙拱手作揖離開了房間。

房玄齡看了一眼魏徵,嘆口氣,也埋頭檢視了起來。

“武德六年五月,耕牛數量十萬六千三百二十一頭。其中包括牛仔等。”

“武德七年七月,耕牛數量十萬三千一百四十三頭...”

“武德八年五月,耕牛數量十萬零六百三十二頭...”

......

“貞觀三年四月,耕牛數量九萬六千五百二十一頭...”

當一個個數字被統計出來之後,兩人的臉色逐漸便的難看起來,他們渾身不由的打著顫,臉上露出一絲的憤怒。

還真被韓元的烏鴉嘴說中了。

良久,

“為何是這般模樣?為何?”房玄齡紅著眼睛靠在椅子上失聲說道。

一旁的魏徵也好不到哪裡去,那雙眼睛死死盯著一旁黃紙,雙眼露出一絲的絕望,拿筆的手不停地顫抖著。

“房大人,我們...是...錯了?”

說完,魏徵一臉迷茫地看著房玄齡,似乎等待著房玄齡給自己一個回答。

房玄齡聽到魏徵的話,沉默了半晌,無力的搖頭,“某不知...”

“為何耕牛越禁越少?真的是我們做錯了?”魏徵靠在椅子上,彷彿失了魂一般的喃喃自語道。

“進宮,面見陛下。”房玄齡忽然眼睛一亮,急忙起身抓起桌子上的一張紙就要往皇宮跑。

“對,進宮,必須讓陛下召叢集臣想一個補救的方法。”魏徵聽到房玄齡的話,也站了起來,抓起桌子上的黃紙便向皇宮趕去。

......

“你們說耕牛在不斷減少?”李二靠在椅子上,緊蹙這眉頭看著房玄齡兩人。

房玄齡和魏徵臉上泛著苦澀,點點頭。

李二拿起兩人記錄下來從大唐數年來的耕牛記錄對比了一下,這一看不要緊,看到後面哪一個足足少了將近一萬頭的耕牛的時候,李二的拿著黃紙的手青筋暴了出來。

御書房只剩下李二粗重的喘氣聲,那些宮女和太監一個個低著頭,臉色蒼白,生怕牽連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