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府邸後,發現房遺直又偷偷跑出來,那當時火氣直冒,渾身氣的發抖。

誰知道,沒過多久,就被人抬了回來。

不管自己怎麼問,那臭小子一句話都不肯說。

而房玄齡那個老東西,又是數天躲在皇宮不肯出來。

後來也是從下人哪裡得到了訊息,但也只是知道出門惹事撞見了阿郎,其他的一概不知。

“兒啊,你阿耶是不是又揍你了?都說了讓你老實在家,等你阿耶氣消下去,你非不聽,偷跑出去。”

“問你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你又死活不肯說,你這是要氣死娘啊!”

“你就怎麼不讓娘省點心啊!”

盧氏鼻子一酸,看著自己兒子那慘狀,連忙給自己兒子換藥。

房遺直依舊是沉默不言,雙眼注視著前方。

看似好像是在思考著什麼,實則是被嚇得還沒有緩過神來。

他雖然頑皮一些,但是遇到了大事,可他一點都不傻。

自己阿耶千叮囑萬囑咐的,無論是誰都不能提及那天酒館發生了什麼。還特意的強調了不能給他娘說。

起初房遺直還不以為然,還以為自己老子怕自己娘知道打自己的事情,知道聽到韓元那句句狂言,現在回想起來都有些心驚肉跳的。

看著自己老子把自己送出去的那樣子,很是嚇人,房遺直第一次見到自己老爹是那副模樣,渾身散發著殺氣,言語之中更是流露這殺氣。

“你好自為之,出事了,全家跟你遭殃。”

房玄齡那如同噩夢般的話語不斷地迴盪在房遺直的腦海之中。

現在想起來,房遺直都恨不得抽自己耳光,你說自己閒著沒事幹嘛要跑出去?

跑出去就跑出去,幹嘛非要跑到那個小酒館?

自己怎麼就這麼賤呢,好好在家待著多好。

越想越想給自己幾個大嘴巴子,他的手剛舉到一半,就又放下了。

房遺直面對自己母親盧氏的追問,他苦著臉,“阿孃,你就別問了,不是孩兒不想說,而是孩兒不能說。”

盧氏一時語塞,剛想要訓斥,但是忽然感覺到自己兒子身上散發著一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自己兒子是不是長大了。

也許是錯覺吧!猶豫再三,盧氏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咣噹!”

房門被外力向內推開了,發出一聲巨響。

嚇得房遺直猛地一個激靈,扯動了屁股上的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的。

房玄齡手裡拎著一根棍子,怒氣衝衝地站在門前。

“郎君,您回來了?”盧氏起身道。

“你先出去,我有話要跟他說。”房玄齡的話音之中帶著不容置疑。

盧氏雖然有些無理取鬧,但是也不是沒有腦子的,她看出了房玄齡的不快,欲言又止地搖搖頭。

她站起來,邁著小步來到門前,她伸出手掌,輕輕撫在房玄齡那上下起伏的胸膛上,“郎君,消消氣,彆氣壞了身子,有話和直兒好好說。”

說完,悄然走出了房間,反手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