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韓元一個人的聲音,不斷地在酒館內迴盪起來。

房玄齡和杜如晦兩人屏住了呼吸,生怕聽漏了一個字。

就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覺得有些吵雜。

孔穎達的表情也慢慢緩和了下來,身子隨之也放鬆了下來。

臉上的表情也變了,從開始的憤怒,到沉默,再到陶醉。

...

...

“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隨著韓元最後一個字落下。

酒館內外都安靜了下來。

沒有一個人去打破這寂靜。

那些略有才華的人早已經渾身顫抖著,眼眶紅了起來。

為韓元執筆的那白淨書生喘著粗氣,汗水早已經浸溼了衣物,就連那拿筆的手都有些顫抖。

遲遲在半空中不肯落下。

孔穎達雙臂自然垂落,眼神也失去了之前的神采,臉上露出一絲的苦澀。

韓元眯著眼睛,趴在桌子上看著對面的人,“請。”

李二滿眼盡是震驚之色,這霸氣十足的詩詞在他腦中不斷的迴盪。

整個人的動作都呆滯住了。

在一旁的杜如晦拉拉房玄齡的衣袖,吞了一下口水,“房兄,你說咱們這書是不是白讀了?”

“我...”房玄齡雙眼瞪著,手掌不自覺地握緊,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此前他還擔心韓元年少,久在市井之中會被埋沒了靈根。如此這般的奇才,若是被埋沒了,愧對先人。

可今日看來,他的擔憂確實多餘的。

躬於市井,委身酒館。

寵辱不驚,去留無意。

就這詩詞之中的淡然,沒有一定的閱歷是絕對說不出來的。

同時,李二的眼神更加的熾熱起來。

心裡已然暗下決定。

這女婿老子要定了,誰搶老子滅他十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