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恪嘴中詫異的功夫,便已匆匆離開。

陳恪離開,專心致志謄抄著背疽治療手冊的醫者紛紛伸長脖子,往門外張望。

畢竟人都是八卦的,偶然聽到訊息,這也是正常反應。

倒是一向八卦的王康瞅到此情景,竟率先出言,道:“各衛所軍中將士飽受背疽折磨,儘快把這手冊謄抄完畢也算是為邊軍將士做了貢獻,若一受外界狀況干擾便停下了謄抄,那這手冊何時才能謄抄完畢。”

王康自在周德興之事後便提升成了御醫,與這些醫者中的多數人至少是平等的。

這話說出後,起碼沒有以下犯上的感覺。

王康出言,眾醫者做鳥獸散,紛紛開始做起各自手中的事情來。

另一邊,陳恪出去的時候,正趕上徐達在徐允恭徐膺緒徐增壽幾人的護送下,趁著夜色偷偷摸摸的逃跑、

在他瞧見的時候,幾人剛要抬腳跨出太醫院的大門。

“喂,魏國公,幹甚去?”陳恪背後大著嗓門喊了一聲。

畢竟是在做虧心事,聽到喊聲,徐家父子幾個被嚇了一大跳。

幾人扭身,瞧到是陳恪。

徐達隨之收起之前偷偷摸摸的狀態,站直身子,冷咳一聲,道:“是你小子啊?嚇了我一跳,不幹什麼去啊,撒尿。”

撒尿,太醫院不能解決嗎?幹嘛非要到外面?

好歹也是個堂堂國公爺,撒起謊來,草稿都不打一個。

“是嗎?”陳恪陰森森一下,反問道。

只一聲,徐達便隨之開口,指責道:“被你小子一嚇,我好像沒什麼感覺了,走,回去!”

徐達開口,徐允恭兄弟幾個趕忙跟著往回走。

父子幾個幾個走至陳恪面前,陳恪卻絲毫沒有讓路的架勢。

“怎麼?這麼點滴小事還要報到陛下那裡嗎?沒必要吧。”徐達語氣中帶著幾分擔憂。

還不承認呢,若只是撒個尿,幹嘛要怕老朱知曉?

陳恪不讓也不解釋,嘿嘿一笑,問道:“魏國公,真是去撒尿嗎?”

讓你走可以,但前提是你不能說假話啊!

陳恪逼問的緊,半晌後,徐達沒好氣地道:“你小子怎不知變通呢,我都說我好的差不多了,不讓我回軍中也就罷了,我回家總可以吧?你這太醫院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實在無聊。”

讓他安心養病,他還嫌沒人說話?要不要給他僱臺大戲?

“你這人毛病真是多,幸好我沒答應隨你去軍中。”陳恪直接說出了自己的不滿。

徐達並非那種高高在上型別的,陳恪才敢如此說。

若在老朱面前,他肯定不敢鬆快地開玩笑。

“哈哈...”徐達笑的開心,道:“你小子毛病也不少,幸好我這背疽不費什麼周章便治好了,不然的話,得被你小子麻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