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說了,對高家處以重刑容易,可還怎麼對江南之地其他持觀望態度的豪族富戶行拉攏之事呢?

總不能把整個江南之地的豪族富戶都斬殺殆盡了吧?

把這些人都殺了,那江南之地的貧富豈不是還要重新洗牌。

這麼一來,浪費的不是時間嗎?

聽了此事後,陳恪當即以副使的命令吩咐,暫緩行刑。

守在高家的不全都是湯和的人,也還有錦衣衛守著呢。

陳恪的命令或許是對湯和的人沒什麼用,但對錦衣衛是有用的。

他這個命令出言,即便湯和的人不聽,要強制行刑,但錦衣衛的人也還是會攔著的。

吩咐這些後,車恩額可直接去尋了湯和。

這幾日,陳恪湯和姚廣孝等人一直都住在縣衙當中。

剛回到縣衙,道衍便迎了上來。

一見到陳恪,道衍便笑嘻嘻地道:“信國公太執拗了,他下令的時候,貧僧還幫著你阻攔了,可惜了,貧僧沒能攔得住。”

就道衍這個態度,很難相信他曾對湯和的將令做過阻攔的。

說來,道衍若能阻攔住湯和的話,所有的問題在內部解決了,省的放在臺面上,傷了湯和的面子。

現在,湯和的軍令已經下達,陳恪又不能不去阻止。

他們這裡若是對高家處理太甚了,嚴貴趙根那裡行起事兒來也會困難上許多的。

不管怎麼說,高家的處理不能過甚。

當然,說不準還真能想像高鴻所言那般,由他們出面直接把張士誠餘黨給拿下了呢?

上了他們也就能暢快一陣,若是給他們機會平張士誠餘黨,若能成功那豈不是賺到。

所以說,不管從哪方面說,從輕處罰高家比衝中處罰好處要大得多。

找到湯和的時候,湯和正在對分析下一步的行動方案之時。

一進門,陳恪微微一笑,問道:“聽說信國公下了對高家處罰的軍令了?”

雖已知曉,但在詢問問題的時候,總歸是得循序漸進的。

“是,我正準備與你說這個事情呢。”聽到陳恪的詢問,湯和停下手中動作開口做了回答。

正準備說,不還是沒說。

他們手底下那麼多人,若有說的打算,完全可在下達軍令的時候一併說了的。

而不是等到他詢問的時候才開口。

既然是在這個時候說,那說明,湯和根本就沒有說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