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衍也不否認,回之以呵呵一笑,道:“貧僧只說高家那裡準備好了糧食,是你們自個兒去拿的,貧僧也沒從你們拿的糧食那裡分一杯羹出來,連你們的同黨都算不上吧?”

高家有糧,且如何騙取是道衍出的注意不假。

但道衍至始至終都不曾說過,得了糧食他拿多少。

這麼算來,道衍的確是算不得同黨的。

道衍開口,幾個土匪無言反駁。

除了氣,也做不了什麼。

陳恪並未對道衍所言犯表意見,只衝那幾個土匪呵呵一笑,道:“你們是如何從高家騙來的糧食,如實說。”

說著,陳恪又招呼人錄口供。

陳恪開口,幾個土匪倒是著急了,紛紛開口表示,這事兒乃是自己第一次做,請求能夠網開一面。

這事兒是第一次做,或許不假。

但既是土匪,除了這事兒,其他觸犯朝廷律法之事怕是也沒少做過。

陳恪砰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急吼吼地道:“少廢話,你們做過沒做過些什麼,不需狡辯我也清楚,我問你們什麼你們就回答什麼,若回答的好,說不準能網開一面,對你們昔日所犯罪行從輕處置。”

既然想讓人家能說幾句滿意的,那該許諾的時候還是得許諾一些的。

陳恪開口,幾個土匪鎮定了許多。

緊接著,陳恪又道:“怎麼從高家騙來糧食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不可弄虛作假,若讓我知道你們...”

威脅出口,幾個土匪紛紛表示自己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其實,就這個從高家騙糧食之事,與土匪平日所做打家劫舍相比,真算不得什麼大事的。

很快,幾個土匪爭相說出瞭如何與高家接上頭,又如何從高家騙出了糧食。

糧食騙出之後,高家還遣人護送了他們一段。

拿著手中的供詞,陳恪頗為滿意。

只不過,高家這行為可謂是又好氣又好笑。

好笑的是土匪扮作張士誠餘黨,他們竟能親自護送,可謂是盡心的很。

好氣的是,高家既然能對扮作張士誠餘黨的土匪這麼盡心,那平日裡對待真張士誠餘黨的時候,只能比此盡心。

大明立國已有十六七年,高家盡忠的竟還是頭目都沒有的所謂餘黨。

若張士誠還活著,還不知道會掀起什麼浪來呢。

怪不得,上到老朱,下到湯和,都對這些人恨之入骨。

拿到供詞,陳恪當即吩咐陳安九,道:“去告訴桐鄉知縣一聲,讓他去查這群土匪,若確定沒有欺男霸女人命在,從輕處置,能放的便放了吧。”

有的人十惡不赦,所犯追星罄竹難書,這可不能輕易放的。

有的人若只是個小蝦米,只慣了土匪的名,實際從未做過土匪之事,這樣的人自是也不能過分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