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這些病症雖並非見不得人,但當著男醫者總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聽陳恪說完,老朱冷哼一聲,放下手中的摺子,道:“哼,一群無事生非的東西,咱沒把醫學院設於國子監就已經不錯了。”

當然,這只是玩玩笑,若真這樣做了,那可是要把天下士子得罪光的。

士子皆得罪,皇帝便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老朱抱怨之言出口,陳恪倒笑的開心。

老朱書讀的少,對那些一天只知無病呻吟的儒生很是看不上眼。

說著,老朱起身,活動了一下腿腳,陳恪也只得跟隨起身。

老朱都起身了,他坐著也不甚合適。

突然,老朱開口問道:“你對北元韃子的騎兵可有克敵之術?”

老朱打過的仗比陳恪吃過的飯,突然問陳恪這個問題,多少是有考量之意存在。

想了想,陳恪這才回道:“地形,軍陣...這都是有效的對付騎兵的方式,但在北地,屬一馬平川之所,此地形很難對騎兵形成阻擋,唯一所能制敵的也就只有軍陣了,而軍陣禦敵最有效辦法,便是長矛,前排執盾,後排以長矛直插馬腹,騎兵馬與人本就為一體,馬傷人自會亡命。

但為克此陣,北元韃子若全副武裝馬匹,其如此軍陣的優勢就很難發揮出來了,臣覺著火器當屬克騎兵的最為上乘之法,這火器不僅可對騎兵還可對步兵。

因而臣以為,若想以火器克敵,不僅僅是要把火器編於各衛所形成其附庸,而是要大規模發展,使之獨立成戰,獨立列陣。

當然,兵丁只需把火器訓練好,戰場如何應用,是需指揮主官衡量作戰的,與其他兵種配合的,並不可覺著火器可對付騎兵,把火器拉出就能萬事大吉的。”

各兵種協同作戰,才是取勝的關鍵。

緊接著,陳恪又道:“臣以為,千百年後戰場將會是火器這種熱兵器的天下,到時,火器飛速發展,騎兵完全不可與之抗衡,交戰的雙方只能以火器為主相對戰。

而火器對戰,其取勝關鍵除了本身的戰術佈局之外,還會是火器先進之程度的比拼,射程甚至是連發這都是取勝之關鍵,所以逼著雙方不得不在精進火器上下功夫,學無止境,火器這東西也是無止境的,隨著不斷精進,怕是會有意想不到之收穫的,到時...”

天上有飛機,水上有輪船,水下有艦艇,陸上會有大炮。

陳恪本想說這些的,但話到嘴邊,還是嚥下去了,有些話能說,有些話是不好說的。

說了這些,老朱非但聽不懂,還以為他是在放空炮。

只會把前面本聽進去的東西也一併都擯棄了。

老朱正當陳恪說下去,陳恪突然戛然而止,老朱當即問道:“到時什麼...”

若能說的話,之前就說了,完全不會說到一半就停止。

陳恪嘿嘿一笑,回道:“臣突然忘記該說什麼了。”

老朱銳利的眼神一直盯著陳恪。

到底是真忘記還是假忘記,這事兒怕是不好說吧?

老朱在陳恪的身上盯了半晌後,把桌上的一道摺子翻找出,轉身遞與陳恪。

既是老朱給的,陳恪也就不客氣了。

摺子是朱棣的。

既是以摺子的方式呈交老朱,那是就只能是以君臣的口吻。

大致瞅過,陳恪也終發現老朱為何要詢問他這些了。

朱棣在摺子中除卻軍將大學堂訓練出的那些學員在擔任百戶的這數月以來於軍中所取了不小的變化,要抽調自己軍中的百戶于軍將大學堂訓練外的另一個事情,便就是針對對付騎兵之法訓練專攻火器之鐵軍。

兵仗局所產的火器,各衛所已用一段時間了,善變之人是會想著如何以這種優於當下火器這麼多的東西來對付騎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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