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六種出紅薯,也更忙了。

別看這些紅薯種出來,儲存都是關鍵中的關鍵。

陳恪把郭六招呼到跟前,問道:“以大明疆域為基本,劃分出塊來,把這些紅薯運過去儲存,至於具體如何儲存,要徵求當地百姓,他們肯定有儲存糧食的方式,反正你只需記住一點,這些紅薯絕對不可刻意晾乾。”

紅薯可不同於麥子和水稻,若是晾乾了,那就變成紅薯幹了,吃倒是可以,可若是種植的話那就真的夠嗆了。

郭六直接應道:“明白。”

說著,郭六又是一聲道謝道:“謝伯爺,若不是伯爺,屬下也不可能把這些東西弄出來。”

其實完全沒必要對陳恪道這個謝的。

陳恪還真就沒幫上什麼忙。

說句實話,他把人家弄到這裡來是因不信人家。

人家把這些東西弄出來,那全憑人家的運氣。

若非說道謝的話,那也只是郭六在弄出紅薯後,陳恪給予了便利。

之所以給予便利,那也是因為陳恪從中看到了好處,若是沒有好處在,陳恪哪會把莊園的地任由郭六去種。

但陳恪若不接著這個道謝,郭六心裡怕是也會不自在的。

所以,郭六每次道謝,陳恪都毫不客氣得接了下來。

道謝結束,又安排了儲存。

陳恪這才又問起了那個佛郎機商人的情況。

佛郎機人到處都有,若是想要把土豆玉米之類的東西提前引進,那還得是靠他們的。

陳恪出言,郭六回道:“是這樣的,那佛郎機商人帶了一船貨在從安南到大明的途中傾覆了,只打撈出了少量的一些,本想在京師碰碰運氣,在把貨物賣出之後,再買進些瓷器茶葉之類的,然後再返回安南,如此多少也能夠賺些。

沒想到的是,在到達京師之後,竟碰到了騙子,把打撈出來的那些貨物騙了個精光,唯一隻剩下了些紅薯苗。”

紅薯苗看起來就不值錢,即便要騙,也不會騙這些東西的。

也幸好是那騙子沒眼光,這要是把這番薯苗也騙走,他又不會種,最後也是個浪費。

緊接著,郭六又道:“當時那佛郎機人頗為落魄,飯都吃不起了,只想用這些紅薯苗換頓飯吃,當時圍觀的人很多,雖說他把此種好處說的天花亂墜,但卻沒一個人願意聽,屬下覺著只是一頓飯,沒什麼大不了的,即便被騙,損失也不大,也便應允了下來。”

佛郎機人長的紅頭髮綠眼睛不值得被採信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不少人覺著這東西對他們沒多大用處。

那些農戶並沒有什麼冒險精神,也沒辦法把自己賴以生存的土地去種這些毫無保證的東西。

真正能做到這些的是那些士紳貴族之類的。

但這些人又不會去種田,根本不會關心一些東西的產量之類的。

所以能與那佛郎機人交易西的也就只有郭六這種對那些東西感興趣的人了。

“那佛郎機人還在京師嗎?”陳恪問道。

那佛郎機人既然敢千里迢迢的,漂洋過海的到大明,除了有冒險精神外,還是具有機會專營主義的。

這麼久過去,還不知道又跑去哪裡謀劃什麼事情了。

想要尋到人怕是並不容易。

沒想到,郭六直接開口便道:“在,我前幾天還在京師見到過,他現在正在碼頭扛大包呢。”

碼頭扛包,靠的是勞力,掙的是一個辛苦錢,卻也是現結錢的,沒那麼多要求。

這個事情也算十萬火急之事,早一日弄出來,大明百姓也能夠要一日受益。

陳恪當即招呼道:“在哪裡,現在馬上帶我過去。”

郭六對這些東西感興趣,自是也希望能從那佛郎機那裡再弄一些那些是大明沒有,卻又產量奇高之物。

陳恪提出這個要求後,郭六二話不說,當即便道:“行,那我們馬上便過去,現在這個時候正是碼頭開飯的時候,那些幹體力活的人都聚集在一塊兒,尋找起來也能夠容易一些。”

這樣看來,郭六與那佛郎機人也補只一次見面了。

要不然,郭六自己的活兒還幹不過來,怎會有時間去了解碼頭的事情。

這個疑問,陳恪自是沒有去詢問郭六。